“你真的签了也没关系，你花钱我开心！”凉慕寒自然知道沈千语没签的原因，脸上的温柔被黑夜隐藏。

“可我不开心，那个顾寒烨太阴险，我差一点就上当了！”沈千语越想越气，直接坐了起来，也因此没有了睡意。

凉慕寒摸着沈千语柔顺的发丝，看着他在黑暗中柔和的轮廓，心头自然是明白沈千语对他的维护。

“其实，你上当了也没关系，这点钱我给得起！”

“给得起也不行！”沈千语皱着眉，虽然看不清楚凉慕寒的脸，但也能从声音判断他心情不错。

“你是傻子吗，我们拿这些钱做慈善都比给顾寒烨那个混蛋助纣为虐的好！”

“嗯，我是傻子！”凉慕寒黑暗里的神色有片刻失神，想起曾经在寺庙里听一位高僧讲经。

“是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你别给我咬文嚼字，这前半段我不懂，后半段倒是听过！”沈千语忍不住晃了晃凉慕寒温暖柔软的身体，顺便用手乘机揩油。

“我想说……”凉慕寒的眼睛忽而黯淡，一个翻身将她压下，唇凑到她的耳畔，“你是我的软肋，你做什么都对！”

“啊~”沈千语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这混蛋撩波出燥欲，想推又推不开，“你是泰迪变的吗，一天到晚的不停歇！”

“哪有！”凉慕寒发出低低的笑，透着他惯有的无耻，“我这是相应夫妻号召积极交公粮！”

第二天一早，监狱打来了电话，说是沈父想要见沈千语，这让她很是奇怪。

记忆里的养父虽然对自己宠爱，但也格外严厉，后来自己非亲生这件事出了之后，他也格外的淡漠。

沈千语来到监狱，看着会见室里许久未见的养父，一头花白的头发和憔悴的容颜，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免暗暗吃惊，“你现在还好吗？”

话一出口，沈千语就有些后悔了，如今方正集团易主，养父锒铛入狱，他又怎么会好？可惜自己最笨一时间无法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我很好。”养父难得的笑了笑，盯着沈千语的眉眼看了许久，“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不少。”

沈千语顿显尴尬，不知养父如今的意思是好是坏，只得默默低下头轻轻扯了扯嘴角，目光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纠结着。

如同小时候那般，面对即将面临的责备本能的选择逃避。

“千语啊……”养父的声音沉重而沙哑，目光里竟然没有半点恨意，更多的是无尽的慈爱，仿佛有太多的讯息要传达。

“你知道你们的名字为什么要叫万言千语吗？”

沈千语摇了摇头，都说每个人的名字都是父母赋予的祝福，但她一直认为千语的意思是为了好听而已。

“千语万言都无法表达我对你母亲的爱意，唯独细水长流方是永恒告白！”

养父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飞鸟，监狱的鸟儿一样自由，寄托着这里每一个囚犯的思念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