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鬼鬼祟祟地回头看了看门外,挥手示意丫鬟们都下去。
“爱谁谁。”
周小粒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小乐有些尴尬。
“好吧,”她又低声开了口,“那夫人想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周小粒就像是一个么得感情的机器人。
小乐也不敢再吭声了。
周小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晓得何云柔在谋划什么,她也明白自己应该积极应战。可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就烦得想逃离这个地方。
直到中午福伯过来的时候,周小粒才知道了郑祁渊出门的消息。
“他去哪了?”她有些吃惊,“昨天我并没有听他说起此事。”
她蓦地想起她拒绝了他的一幕。
难道他生她的气了?
“是今早新传来的消息,”福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渠武山山主好像知道了老庄主的下落,庄主心急如焚,天不亮就带着阿其等人往渠武山去了。”
渠武山……
周小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虞千鹤。
“嗯……”她含混地应了一声,又抬头看向福伯,“他可向您交代了什么?”
“老奴不敢,”
福伯低了低头,“庄主说,如果此行确能探听到老庄主的消息,怕是不会很快就能回来。他让您善自珍重,还让老奴把这个给您。”
他双手递了一个棕绿色的布包来,由小乐交给了她。
“我知道了,”周小粒点了点头,“麻烦您了,福伯。”
福伯又低了低头,由着小乐将他送出门去了。
周小粒怔忡了一会儿,想到小乐送了福伯就要回来,便把手中的布包打开了。
一只墨绿色的锁心结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她有些吃惊。
她还记得,曾经在她嫁入苑府的时候,钱氏就问她有没有收到过夫君送的锁心结。
她说没有,钱氏还因此失望了一阵子。
后来她才知道,这锁心结的涵义非同一般。听说若是两人在成亲时,男子愿送锁心结给妻子,便是有意将来再不另纳妾的意思。她那时还没有对郑祁渊生情,自然对这说法嗤之以鼻,慢慢地也浑忘了。
修长如葱白的手指拂过精巧的结扣,她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一阵阵的暖流。
他是怕此次出门多日,不能及时将两人婚事办妥,是而用这种方式让她安心吧?
她又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方才将它好生地放在布包里,又放在了软榻的屉子下头。
刚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一阵轻微的说话声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周小粒下意识地想开窗去看。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将窗子开了一个小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正站在门前,似在同小乐说着什么。
待得周小粒看清男子的容貌,心脏不由得漏跳了一下。
是苏云和。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她试图听清苏云和在说些什么,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悄无声息地把窗子放下了。
等到小乐再进来的时候,她正在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她等着藏不住事儿的小乐说点什么,可余光看过去,小乐却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有些急了。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她板了脸,“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对我也藏藏掖掖的有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