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虞千鹤却似乎并不认可她的做法。
“这样就算了?”他的面色分外凝重,“周小粒,就算你把我当成朋友,可我从来都没有只把你当成朋友!”
周小粒无暇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最好如此,”她回头去看山上,“虞千鹤,希望你往后好自为之——”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强烈的怒吼震动了这静谧的山脚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山上竟陡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与舞剑的声音!
糟了!
周小粒惊得肝胆俱裂,她无暇再管身旁的虞千鹤,又抬头去求那守着自己的黑衣人。
“求你,”她急得声音都在颤抖,“请你去帮帮他!他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很危险!”
她不确定那打斗声究竟是谁与谁之间发生的。
如果冷言霜用什么伎俩说服了冷言冰,又共同敌对郑祁渊……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尽管她苦苦哀求,说得口干舌燥,那黑衣人却还是对她的话不为所动。
身旁的虞千鹤却是一把拉住了她。
“我们还没说清楚,”他似乎很不甘心,“周小粒,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如此态度,你知不知道——”
“虞千鹤!”
周小粒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爆燃的火焰,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你对那些女孩儿们做了什么!”她紧紧地盯着他,眼泪混合着复杂的情绪,“冷言霜说你把她们扔在了数十米外的乱葬岗里!虞千鹤,你如何能这么狠心?她们最小的一个才不到十岁的样子,你凭什么如此轻易就剥夺了她们的性命?!”
“我——”虞千鹤瞪大了双眼,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周小粒却不想再听了。
她闭了闭眼,强忍着眼泪回过头去,“虞千鹤,我本不想说这么多,是你非要逼我。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这话仿佛最后的审判,虞千鹤浑身一震,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上的打斗声仿佛也逐渐弱了下去。周小粒麻木地看着山上的方向,眼泪似乎都要流尽了。
身旁的虞千鹤低低地开了口。
“照顾好自己,”这样低沉的声音,令周小粒觉得有些陌生,“希望还有机会跟你解释。”
言毕,他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抬脚便朝着山上的方向疾奔而去。
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周小粒的脑子空白了一下,再回过神的时候,虞千鹤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这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吗?郑祁渊正孤身在山顶上,有了虞千鹤的帮助,他面临的危险也少了一点。
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如果是她的话逼得他上得山去,那她宁愿自己没有说过方才那些话。
她的脑子混乱一片,加上周围低沉的议论声与树影交缠的沙沙声,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能思考了——
不消片刻,周小粒的耳中便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半山的光亮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周小粒防备不及,当场便被这声音震得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