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粒……”
冷言霜幽幽地开了口,听得周小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什么。”
这话宛如一声炸雷,听得周小粒差点睁开眼睛。
可冷言霜似乎并没有特指什么。
“从第一次让你给老头子治病,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他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声音也更近了一些,“周小粒……你究竟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他似在她耳边呢喃,冰凉的手指宛如毒蛇一样抚上了她的脸颊。
周小粒简直要窒息了。
但很快,他就抽回了手。
周小粒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得他再次开了口。
“今天过后,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他似在自言自语,“我已经让人在东山下埋了火石和火药。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引爆火药,把那些人通通炸死……”
周小粒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冷言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别怕,”他再次抚上她的脸颊,“你是不是一直在等郑祁渊来救你?他已经走了,带着他的未婚妻……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正房夫人了。”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一边朝她的腰间探去。
周小粒再也忍不住了。
趁着冷言霜不注意,她扭过了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剧烈的恨意令她失去理智,直到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她才恶狠狠地将冷言霜的手指吐了出去。
她盯住了冷言霜,希望在他的眼中看到畏惧。
可是……
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平静无比,她甚至觉得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半晌过后,冷言霜才掏出一块绢帕,慢吞吞地将伤处包扎上了。
“你果然能抵御这毒性,”他似乎颇有兴味,“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多半只能控制自己的脑子,身体还是动不了的。”
周小粒努力地想要起身,可她发现自己确实依旧不能。
“别白费力气了,”冷言霜瞥了她一眼,“就算你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大叶花与半月草的双重药效和毒性也不是你能解除的。”
半月草?
这特么又是什么鬼?
周小粒突然想起之前问虞千鹤关于这大叶花的秘密时,他说他不知道的事。
原来还有另一种成分在,这种将两种毒草混合在一块的下作手段,也只有冷言霜这种变态才想的出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虞千鹤。
如果知道她被冷言霜困在这里,他会不会想办法来救她?
“你这个卑鄙小人!”
周小粒恨得咬牙切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召唤系统问问清楚。可系统就像宕机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绝望了。
冷言霜却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或者你在等着虞千鹤来救你?”他轻笑一声,“别做梦了,他在乎的从来只有他自己,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周小粒皱紧了眉,“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龌龊恶心!”
冷言霜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直到笑到眼泪都涌出眼角,他才勉强停下来:“我龌龊,我恶心?”他好像在看笑话一样看着周小粒,“你当虞千鹤又是什么好人?他为了把你带到渠武山来,不惜跟踪你到城外驿站,又演出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周小粒,你以为你在他心里是什么东西?他不过是用尽了办法想把你榨干罢了!”
听着他戏谑的语气,周小粒的脑子有些发懵。
“你怎么知道……”
“或者你还不相信?”冷言霜残忍地冷笑一声,又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粉红色的荷包来。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他将荷包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似在提醒她什么。
这好像是她在地窖营救那些女子时,在年龄最小的一个女孩腰间看到的。
她隐隐地感到了什么,但她不想相信。
“这是我的探子在那驿站外一公里以外的乱葬岗里找到的东西,”
他突然贴近几分,似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虞千鹤在帮你救了她们之后,已派人把她们统统杀光了……”
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得周小粒的脑子嗡嗡作响,肠胃也剧烈地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