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粒更是恨得龇目欲裂,不顾一切地朝他打了过去。
盘子落地的声音,桌椅被踹翻的各种剧烈响动,终于将小库房里的丫鬟也吸引了来。
“少……少夫人……”丫鬟一边拍门一边喊,吓得声音都变了,“您怎么了?您别打三少爷,有话好说……”
周小粒却亦步亦趋地追赶着虞千鹤,丝毫不为所动。
想起前尘旧事,她已经恨得红了眼了。
若不是他非要贱嗖嗖地去驿站救她,她也不用送他来渠武山,发生了这么一系列的事。
今天也是,若不是担心他偷走了荷包,又怕他被冷言霜的拿住,她又怎么会去受那样的屈辱?
早知如此,她当初不如就让他死个痛快,也好过现在被他烦成这样。
“周小粒!你还不住手!”虞千鹤干嚎着,“难道你真的想把我打死?你就不怕我跟你动手吗?”
“动啊!动手啊!”
周小粒越发下死手,“虞千鹤,今天我不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我就不姓周!”
“谁……谁妈?”
虞千鹤被打的抱头鼠窜,却还不忘废话。
周小粒才懒得跟他解释,刚想朝他膝盖飞起一脚,却听得虞千鹤不耐烦地吼叫起来。
“我就是来告诉你,郑祁渊方才来找过你了!……他让我给你一个东西!”
郑祁渊?
周小粒下意识地看向了虞千鹤,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怎么会来找她?
“哼,”虞千鹤见她冷静下来,不由得酸溜溜地道,“见到我就没命的打,怎么,一听见他来找你,你就心花怒放了?”
“少废话!”
周小粒不耐烦地皱了眉,“他让你给我什么东西?”
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决定跟他恩断义绝了,可周小粒觉得,他这次来找她的原因,一定不简单。
就像上次他说起,让她要离“他”远一些,这个人是谁,她到现在也还不知道。
“什么给你东西?”虞千鹤撇了撇嘴,“我胡说的,没有什么东西。”
见周小粒气得又要动手,他才不情不愿地掏出个纸包扔在桌上。
“好没意思!”
他愤愤地嘀咕了一句,转身出了周小粒的房间。
终于安静下来。
周小粒静立在原地,好久都没挪动步子。
不知为什么,方才还迫切的想要得到的这东西,现在到了眼前,她却犹豫了。
她踟蹰了一会儿,转身坐回了**。
幽暗的烛光在跳动着,落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宣纸包成的小纸包上,竟带着些许**的感觉。
周小粒咬了咬嘴唇,忽而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放不下了。
她站了起来,行至桌前,抬手便将那纸包握在手里,又鬼使神差地朝着那燃烧的蜡烛探去。
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再与郑祁渊有什么关联了。
蜡烛的火苗很快舔舐到了纸包的边角,宣纸干燥,几乎瞬间就燃烧了起来。周小粒怔怔地看着那逐渐变成粉末的纸包,心却宛如刀割一样。
她真的……真的可以吗?
或者,就这一次……
她下意识地将那纸包收了回来,又猛吹一通,将那纸包上的火苗彻底灭了下去。
几乎没有犹豫,她立刻如获至宝地打开了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