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粒的心跳的剧烈无比,只恨自己不能脚底生风,直接飞到云翠阁去。
夜已深沉,渠武山上寂静一片,只有不远处的几声乌鸦和其他鸟类的叫声传来,听起来分外瘆人。
除了每隔一段距离出现的几个孤零零的火把,周小粒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一路跌跌撞撞,撞撞跌跌,直到跑到了云翠阁的大门跟前,周小粒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直奔着门前的两个侍卫而去。
侍卫已换岗,不是之前的两人了。
“你是谁?”这两人的警惕性倒是颇高。
周小粒气喘吁吁地抚了抚胸口,“我……我来看……不是不是!你们有没有看见有人进了云翠阁里?他……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
周小粒说得着急,这话自然也是语无伦次。
两个侍卫听了,面上也露出了不解和戒备的表情。
“去去去!”其中一个人皱了皱眉,朝着周小粒挥手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若是惊扰了人,几颗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我……”
周小粒欲哭无泪,“我只是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谁带着荷包进去!”
“还敢废话!”另一侍卫很是激进,抬了手上的长枪就朝她指了过来,“再敢胡言乱语,我便将你就地处死——”
“慢!”
一声犹如天籁般的呵斥自身后而来,及时地制止了两个侍卫的威胁,也解了周小粒的尴尬和危机。
周小粒回过身去,便见冷言霜正立在她的身后,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开了口,“大公子,那荷包,那荷包……”
她突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难道说,是她没看顾好那东西,让别人拾去见老山主了?
她倒是不怕冷言霜就此责怪,只是那荷包若真是被虞千鹤盗去,此刻他说不定就在这云翠阁里头。若是被冷言霜知道了这事,她被责罚事小,只怕又要引得他们兄弟不睦了。
眼下冷言霜已将自己的亲弟弟关押起来,只怕是已心烦至极。
若是再出了虞千鹤这样的事……
“荷包怎么了?”冷言霜探寻地看向了她。
周小粒的脑子激灵一下,下意识地转了口风。
“我想起来了,那荷包的味道似乎很像老山主房里的味道!”
后头的两个侍卫却察觉到她的话风不对。
“你方才不是问我们,有没有人带着荷包进去……”
“是是是!”周小粒尴尬地应声,“是我睡糊涂了,又想起了白日里带着荷包进来的事,所以……”
“你说的,是这个荷包吗?”
冷言霜将一个淡紫色的荷包送至周小粒的面前,面上的表情似有些不悦。
周小粒有些惊讶,脸上的红晕也消散了去。
“大公子,这……这荷包怎么会……”
“怎么会在我这儿?”冷言霜皱了皱眉,“今日你出来的时候,大夫说你可能对大叶花的香气过敏,所以我让丫鬟替你摘下来了。”
所以……
这荷包真的是被冷言霜给拿回去了?
周小粒怔在了原地。
“周大夫还有什么疑问吗?”冷言霜淡漠地开了口。
周小粒方才如梦初醒。
冷言霜刚将冷言冰关起来,只怕心情也有些不好,她实在不适合在此处再逗留了。
“没有了,”她咬了咬嘴唇,“打扰大公子休息了,我这就走。”
她刚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人便又叫住了她。
“你等等,”
冷言霜的声音似有些疲惫,“若是无事,能不能陪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