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柔却愣了愣,宛若第一次见到虞千鹤一样。
良久,她才恨恨地看了周小粒一眼,撞着她的肩膀离开了。
虞千鹤却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周小粒。
“你……你不要介意,她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替她解释什么?”
周小粒蓦地开了口,声音冷得仿佛冰霜一般,“虞千鹤,你用尽一切手段地将我带到渠武山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虞千鹤闻言,不由浑身一震,深深地看向了周小粒。
周小粒却始终没有看他,只盯着郑祁渊方才躺过的位置。
“小粒,”他软了语气,“其实我……”
“周大夫。”
冷言霜的声音自门前传来,听得周小粒微微抬了头。
“家父有请周大夫,请周大夫随我来。”
说罢,他抬脚便朝着内室而去。
虞千鹤却有些震惊地看向了冷言霜的背影,“义父叫她做什么?她并不是与渠武山相关的人!”
冷言霜顿了脚步。
半晌,他才回过头来,目光微带了几分薄怒。
“父亲病了,你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回来?……”
“请周大夫去,自然是为父亲诊病的!你当是什么?”
冷言霜扬了声音,冷酷的面孔终于添了几分正常人的气息。
“周大夫,有请。”冷言霜再次开口。
“那我也去!”虞千鹤抢着开了口,“她是我带来的,我必须……”
“虞千鹤!”
冷言霜终于恼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事?”
“好了,我去。”
周小粒平静地开了口,又回身看向了虞千鹤。
“你先回去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温软的表情看得虞千鹤愣了愣,一时倒是没回过神来。
周小粒却没迟疑,直接便绕过了冷言霜,直奔着内室而去。
冷言霜似乎对她的顺从有些诧异,只是半晌过后,两人在内室外的屏风处停下来的时候,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家父的症候是旧疾,”冷言霜的表情有些凝重,“今日请周大夫前来,有两句话须得说在前头。”
周小粒点了点头。
冷言霜沉默了一下,方才开了口。
“我看姑娘面向忠厚耿直,又见你神医圣手救下宁云庄的少庄主,故此相信姑娘……”
“我知道,”周小粒打断了他的话,“方才我在救他的时候,你其实一直在角落里瞧着。”
冷言霜似有些震惊。
半晌后,他才微微地叹了口气。
“姑娘耿直,我也不愿再行欺骗。眼下我父亲的症候已万分凶险,日日都靠朱砂和山参吊着一口气。可是……”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小粒,“只是时局未定,父亲实在不肯就此安心闭眼。作为这渠武山的大公子,我实在是……”
“冷大公子,有话请直说。”
“好……”冷言霜顿了顿,“我父亲需要十五日的时间处理后事,若是姑娘能让我父亲在这十五日里一切如常,不表现出病态,我可为姑娘奉上黄金万两,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