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妇!”他的脸色发黑,朝着周小粒就扑了过去,“你敢毁我名声!”
如此气势,倒是有些镇住了周小粒。
在出手帮助虞千鹤之前,她只想着怎么让人来围观冷言冰出丑,以此令他停手。
可她没想到的是,冷言冰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便是再怎么在人群中装得端庄大气,到底也是个朱门酒肉臭的纨绔子弟。
如此心气儿,又怎能容得下周小粒在此辱他名声呢?
是以,下手之时,竟是用了八九成的内力与功力。
“冷言冰!”
眼见着他就要到周小粒的面前,虞千鹤高声一喝,侧身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冷言冰的铁掌立时拍在了虞千鹤的伤口上。
伤口炸裂,血喷得冷言冰一头一脸。
虞千鹤也面色一白,“噗”地吐了口鲜血出来。
如此骇人场景,令得众人都惊呼起来。
“这小子不是冷言冰的义弟吗?他怎么下得了这样重的手?”
“你懂什么?”
另一人撇着嘴开了口,“说不定他是为了将来能多揽些财产和兵权。这样的高门贵族,又岂是你我能猜测的……”
“胡说八道什么!”
冷言冰从最初的震惊与血喷满脸的恶心中回过神,第一时间便朝着看热闹的人们呵斥起来。
众人却没什么好怕的。
反正今日不让进门,他们也没与守门小哥交换腰牌,对方也不会认得自己究竟出自何门。方才恭顺他冷言冰是一回事,眼下见他如此两面三刀,人又心狠手辣,众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这渠武山向来以礼仪仁孝传于天下,如今被冷言冰骤然打破,他们又如何能不失望?
“二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看着一脸惊惶地为虞千鹤救治的周小粒,一年岁稍大的长者忍不住开了口,“这伤者毕竟是你的义弟,就算你们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也不能看着他重伤致死吧?”
“是啊,”其余人也纷纷应和起来,“打归打,还是给你义弟请个大夫来吧。这小丫头片子能会什么?他失了这么多的血,只怕片刻便要丧命了!”
这些纷乱的声音,却都没有入得周小粒的耳朵。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虽然满手的血,可她没有丝毫的畏惧,依旧有条不紊地为虞千鹤拆解衣裳,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来。
之前缝线处已经全部崩裂,有几处甚至还带了些皮肉下来。周小粒瞧着虞千鹤微弱的呼吸和惨白的脸色,一时只觉得要窒息了。
她方才都做了什么?
若不是她语出不逊,冷言冰又何至于下如此重的杀手?
她到底是在救虞千鹤,还是在害他?
她几乎不能思考了。
胡思乱想之时,周小粒却感觉不远处正有人在看这里。她抬了头去,便在渠武山大门不远处的角落里瞧见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见她投来目光,倒是匆匆地闪开了。
他是谁?
周小粒摇了摇头,不敢多想。正要让袁会将虞千鹤扶到马车上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从周小粒的身后传来。
“此处发生何事?”
这是……
周小粒猛地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