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直不明白的是,既然他和郑祁渊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为何又投在这渠武山做了义子?
“这就不必二哥操心了,”虞千鹤笑嘻嘻地开了口,“我就是再怎么顽劣,义父的寿辰我还是记得的。二哥来得正好,眼下这些个不开眼的家伙不肯让我们进去,不如你带着我们上山,这一路也好通畅些。”
他竟能如此谦卑?
周小粒有些震惊。
虞千鹤却回头看向了她和袁会,“快点走,”他又吹胡子瞪眼起来,“莫要耽误了我二哥的事!”
说罢了话,他回身牵着马便要朝着大门里走。
冷言冰却是拦住了他。
“慢着!”
他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声调,听得虞千鹤顿住了脚步,“我让你上山去了吗?”
那虞千鹤在原地踟蹰了一下,方才回了头。
“不然呢?”他的脸上依旧漾着笑意,“难不成二哥也想让我去领一坛子酒,离开渠武山吗?”
他的语气和面色皆是平静,看得冷言冰愈发不悦起来。
“虞千鹤,你也配进我们渠武山的大门?”
冷言冰的风度已全然散去,一口森牙也咬得咯咯直响,“别以为我不知你为了什么回来,还不是……”
话说到此,他突然顿住了。
虞千鹤却是面不改色,“还不是什么?二哥怎么不说了?”
“你……”
冷言冰大怒,一时朝着门前的守门小哥呵斥道,“谁也不许让他进去!若有违反,我定然摘了他的脑袋——”
言毕,竟抬脚便朝着山内走去。
还未走出两步,虞千鹤却是冷嗤一声,面上的表情也终于沉了下去。
“二哥还是这么自信,”他撇撇嘴,“难道你不让我进,我就进不去了吗?这渠武山还是我义父的天下吧,难道二哥已偷偷地改朝换代了?”
“虞千鹤!”
冷言冰顿时大怒,再也顾不得形象,竟抬手便朝着虞千鹤逼了过去。
周小粒大惊失色。
虞千鹤刚受了刀伤,如何与这人厮杀?若是被其发现了伤处,打红眼起来,岂不是要夺了他半条命去?
几乎没有犹豫,她抬脚便要去阻拦。
身旁的袁会却是一把拉住了她,“周大夫要做什么?您可不是那二少爷的对手!”
他的表情颇为严肃,一时倒是提醒了周小粒。
是啊,就凭她这两把刷子,如何是这冷言冰的对手?
若是贸然上去,自己被误伤了不说,恐怕还要拖累了虞千鹤的。
如此胡思乱想之间,那虞千鹤已接了招,与冷言冰缠斗起来。
不过十招,虞千鹤的面色便苍白起来,左胸也渗出了殷红的血。
那冷言冰见状,非但没有同情,倒是愈发下起杀手来。
不行。
这样绝对不行。
周小粒的脑子乱得轰轰作响,直觉再这么下去,虞千鹤就要没命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顾不得其他,扯着嗓子便开了口。
“住手!”她皱了皱眉,愈发剧烈地喊了起来,“老山主要来了!”
如此一言,听得冷言冰与虞千鹤同时停了手,倒是一齐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