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小粒的面色很是自然,“我一不求报酬,二不需优待,随你同去,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如此坦然,倒是令得虞千鹤心里五味杂陈。
待得到了下午,几人便收好了包袱行李,一道出了驿站。
因虞千鹤的马车已带着姑娘们离开,他便只能坐周小粒的马车了。
“啧啧……”虽然面色苍白,可虞千鹤还是忍不住叨叨,“这马车怕是有年头了,我真怕我一坐上去,这马车边角都会掉渣子……”
“你上不上车?”周小粒皱眉。
虞千鹤只得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你别坐在这里,”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周小粒,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被渠武山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
“你闭嘴。”
周小粒淡淡地看着他,“再啰嗦,我就让袁会把你扔下去。”
“他?”虞千鹤有些想笑,“那愣头小子是我的对手?我随随便便……”
“那你就试试,”
周小粒眨了眨眼,“看你们谁会被打趴下。”
虞千鹤一时语塞。
他知道周小粒在指什么。眼下他受了伤,别说打败袁会了,就是找个八岁小童来与他敌对,他都未必是其对手。
如此想着,他的气焰也自然落了下来。
“我只是玩笑,”他冷哼一声,“你那么认真干什么?真是枉费我救你……”
一道冷幽的目光射向他的眼睛,成功地令他闭了嘴。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走得虽不紧不慢,可还是在五月初五这一天赶到了渠武山的山脚下。
因着隔天就是渠武山领主的七十大寿,这山脚下的大门前也是热闹非凡。
“让我进去吧,我敬仰老领主已久了……”
“还是让我进去,我带来的可是西海的夜明珠,这可是西域进贡来的好东西!”
“夜明珠?不若看看我这和田贡玉,这成色可是一等一的好啊……”
一群衣衫华贵的人手捧礼物,正围着守门的小哥叨念不休。
周小粒已经呆了。
这么多人,他们要怎么进去?
“你确定……你是这什么领主的义子?”
周小粒有些困难地开了口。
“那是当然,”虞千鹤扬了扬头,面上尽是得意。
“这渠武山的领主只有两个儿子,无论是能力或是样貌内涵皆不如我,”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我义父不知多疼爱我呢,若是知道我来了,必得坐着轿辇亲自下来接我!”
瞧着他的样子,周小粒只想翻白眼。
“还是别吹牛了,”她撇了撇嘴,“还是先进了大门再说。”
虞千鹤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我的!”
说罢,他挺了胸膛便要往门前去。
这一得意,倒是抻得伤口处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周小粒只想在心里大笑几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虞千鹤自然瞧出了周小粒的讥讽,一张粉白的面孔上也染上几丝怒气。
“待会进了门,我让你跪在我跟前叫哥哥!”
“好!”
周小粒眨了眨眼,“先让他给你开门再说。”
虞千鹤闻言,抬步就到了人群之中,又嚷嚷着推开了堵在门口的人。
在一片抱怨声中,他扬头看着守门小哥道,
“没长眼睛吗?小爷我都到了门前,怎么还不给我开门?!”
如此不敬语气,听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敢在渠武山门前撒野,莫不是疯了?
那守门小哥则是上下打量他一番,迟疑之中,抬手便往后头探了探。
转眼之间,就拎了一条铁棍出来。
“哪里来的杂碎?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