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听得宋旬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她，“怎么，老夫人病情有好转，你是不高兴吗？”

这话问得常氏却是一愣。

“怎么会？”

她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似乎怕被宋旬看透自己的心思，“老夫人救过咱们儿子的命，我怎么会如此没有良心？”

“知道就好。”

宋旬冷哼一声，翻了身便直接去睡了。

听着他的呼噜声，常氏却是久久难以入眠。直到天色微亮起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了。

常氏有些心慌，赶紧便起了身。谁料，刚出得门去，便见一丫鬟迎了上来，直接扶住了常氏的胳膊。

“宋夫人，”那小丫鬟的面色甚是拘谨和恭顺，“我们夫人有请宋夫人一叙。”

本来是极正常的事情，可常氏没来由的想起昨日赵珺乔的话，一时也有些紧张起来。

“夫人说没说……是什么事找我？”

常氏盯着那小丫鬟，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那丫鬟却是没什么表情，“夫人与宋夫人相谈，内容又岂会说与奴婢们知道？”

“宋夫人还是请吧，我们夫人已等了近两个时辰，怕是已等得急了。”

两个时辰？

常氏有些心惊，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眼下看着不过辰时，这丫鬟便说王氏已等了近两个时辰。只怕这她是把女儿的事挂在了心上，只等着常氏去兴师问罪呢。

常氏更是六神无主，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丫鬟去了。

却说那华悦阁里，赵老夫人经过一夜的吊瓶和治疗，呼吸已经均匀起来，眼睫也在微微颤动。

周小粒便将针剂和药物依序收好，又伏在了赵老夫人的耳畔轻轻呼唤起来。

不多时，赵老夫人便睁开了双眼。

周小粒喜不自胜，立即便要出门去唤宋旬和宋家玉来。可还未转身，胳膊便被赵老夫人抓住了。

“你是谁？”

赵老夫人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

瞧着赵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样子，周小粒倒是想起了自己久未见过的祖母。

“我是为您治病的大夫，”周小粒的声音温软下来，又替赵老夫人盖了盖被子，“老夫人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赵老夫人却未答她的话，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女大夫？”

她似有些不悦，“知阅呢？他可在外头……”

话未说完，赵老夫人便“哎呦”了一声，又将手从周小粒的胳膊上撤了下来。

定睛一瞧手上的针眼，赵老夫人的面色却有些紧张起来。

“我……我的手怎么……”

许是因为这一夜的治疗见了成效，赵老夫人的声音倒是格外的洪亮，听得周小粒也替她高兴起来。

可赵老夫人似乎并不领情。

“来人！”

赵老夫人戒备地看了看她，下意识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来人——有刺客！”

刺客？

周小粒瞧着赵老夫人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身后的房门却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