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心里有数,我母亲的病不是简单的症候,你若是……”
“知县大人,还是带小女子先去见见病人。至于大人心中的疑问,还请容后再观。”
她始终没有抬头,可这笃定的语气和冷静的态度,却与她面上的稚嫩全然不符。
赵知阅虽不悦,可不知她的来历,自然也不好当场发作。迟疑了一下,便朝她开了口。
“你跟我来吧。”
说罢,便起身朝着华悦阁的内室而去。
周小粒自然跟上前去,倒是宋旬心里有些紧张,一把抓住了也要跟去的宋家玉。
“你确定她能给老夫人治病?”
宋旬的头上似乎出了一层冷汗,“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一差二错……”
“不会的。”
宋家玉打断了宋旬的话,面上的表情甚是笃定,“您不必担心,她既肯来,就说明她有办法。”
“可是……”
宋旬的话还未说完,宋家玉便抬步而去了。他愁得跺了跺脚,到底也跟了上去。
周小粒自进了这内室里,便隐约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过来看看吧。”
赵知阅似乎不太想称她做大夫。
周小粒倒也无所谓,行至床前,便看见了正紧闭双眼,面色苍白憔悴的赵老夫人。
瞧着她胸口起伏得厉害,便知她是有胸闷气短的症状。
“老夫人发病多久了?”
她开了口,又探手去看了看老夫人的眼睛和舌头,“都有些什么症状?”
也许是看她的动作和状态分外专业,那赵知阅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老夫人是前两年生的这个病,每到冬季,便会觉得头痛,头晕,全身无力,”
他又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只是今年似乎格外冷些,老夫人自入了冬便病倒了,眼下开了春,竟也没有好起来,倒像是愈发重下去了。”
“嗯……”
周小粒将手搭在赵老夫人的脉搏上,“常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怎么说?”
“只说老夫人是气滞血瘀之症,”赵知阅摇了摇头,似有些不满,“那汤药一副副地灌下去,也没见有什么好转。”
说到此处,周小粒便没再问了。
待得仔细查体之后,她才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看向了赵知阅。
“老夫人在这两年间,可有眼前发黑,视物模糊之症?”
“这……”
赵知阅皱了眉,“是有过,可大夫说只是老年人的眼睛不如从前,倒没……”
“那她可有记忆力减退,且恶心,嗜睡,迟钝之症?”
“可有过肢体麻木,手脚发凉?”
“可有过情绪不稳定,疲乏无力之症?甚或头晕严重之时,倒是失眠多梦?”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已将那赵知阅问得瞠目结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