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祁正似乎没在她的面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薄怒瞬间涌上面颊,让他好看的眉眼都微微地皱了起来。
“这跟你没有关系。”
说罢,起身便抓住了周小粒的手腕,将她带至门前。
守门的丫鬟见状,倒是立刻惶恐地背了身去,不敢再看二人。
“你弄疼我了!”
周小粒一声低呼,下意识便去掰他的手掌。
可他的手仿佛一道铁环一样,将她勒得死死的,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下意识抬了头去瞧苑祁正的脸,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眼中似微有水汽,看得她皱了眉。
“你……”
话未说完,苑祁正便陡然将她的手臂松开。她的腿还呈后退的姿势,差点坐在地上。
苑祁正却是回了身去,似不想让周小粒看见他的样子。
下一秒钟,又转过身子,面上又恢复了如常的表情。
“你送她回去。”
虽然眼神还在周小粒的脸上,可话却是对着丫鬟说的。
待得交代完毕,便将眼神从她的脸上挪开,毫不迟疑地进了内室去。
留下周小粒在原地怔忡了半晌,直到丫鬟过来将她扶起,又一路将她引至自己的住处,方才回过神来。
今晚的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黑衣人下作的调笑,和他肩上瘆人的血窟窿。以及苑祁正那充满了悲伤的眼睛。
如果说他们二人是素不相识,只是杀手和宿仇的关系,苑祁正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以他的性子,只怕会当即处死他才是。
如此想着,周小粒只愈发觉得脑子昏沉。待得天边终于露出一抹鱼肚白,她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午时了。
头疼,头疼欲裂。
浑身仿佛被吊起打了一顿一样,从头顶至脚趾,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周小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果不其然,她发烧了。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坐了起来。
帷幔外头的丫鬟仿佛听见了动静,也赶紧站了起来,关切地看向了周小粒。
“夫人,您终于醒了!”
她顺手将帷幔挂了起来,又朝着外头轻声唤道,“将夫人的药拿过来。”
外头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有一年龄稍小些的丫鬟端着一只青花瓷碗来,递给了床边的丫鬟。
温热得恰到好处的药被喂到周小粒的嘴里时,她还有些恍惚。
那丫鬟却是絮絮地说个没完。
“夫人昨日睡下就开始说胡话,浑身也烧得滚烫。少爷担心坏了,连夜叫了林老大夫来看您,这不,这药也是林老大夫连夜亲自熬制,为着能让夫人醒来便能用到嘴里,奴婢们可是温了几个时辰呢……”
是苑祁正?
周小粒的心里隐隐涌上几分暖意,刚欲开口,却发现嗓子已哑得厉害。
“他在哪?”
那丫鬟闻言,一张粉面却是露出了有些恐惧的表情,有些畏缩地朝着周小粒道,
“少爷一直守着您到天亮,后来听说昨夜那刺客竟把手腕粗的麻绳磨断,趁着跑了,少爷便匆匆地出门去处理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