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仿佛击垮周小粒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苑祁正的眼中却是不动声色地涌上一层笑意,略抬了抬下巴,示意丫鬟出去。
周小粒还兀自沉溺在错误判断导致的尴尬里,待得回过神来,偌大的屋子里却只剩下了苑祁正和她两个人。
“我……”
她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头有点晕,那七日迷的药效怕是……”
话未说完,却见苑祁正蓦地朝她走近了几分,一把揽住了她柔若无骨的细腰。
“你方才说,你我洞房花烛尚未燃尽?”
充满暧昧的话一出口,听得周小粒浑身一僵,一动也动不了了。
他俊秀的脸却是又贴近了几分。
“既然你如此心急,我便完成你的心愿。”
什么……
她哪里心急了?
周小粒面上一红,还来不及反驳,红唇便陡然被一双温软湿润的嘴唇覆盖了。
奇异的感觉瞬间袭击了周小粒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唯有牙齿还在誓死抵抗。
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他的手适时地扶上了她的腰,在她微微怔忡的片刻,灵巧地游入了她温软的唇舌之间。
她的脑子嗡地一声响,却是下意识地顺从了他的攻掠,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直到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温软的感觉复而浮上心头,她抿了抿嘴唇,俏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回身躺在大**,她顺势把头埋在了柔软的鹅绒被子里。
又跟自己发了个誓。
这几日且老老实实地待着,七日一过,便销声匿迹而去。
他对她而言,仿佛难以拒绝的鬼魅。若是再这样下去,她不知自己何时会沦陷下去,连骸骨都剩不下一点。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可这誓言仅仅维持了一夜,翌日清晨,便有一活泼的丫鬟带着一身粉嫩的金丝桃花月裙来,顺带着将苑祁正的吩咐告知于她。
“夫人,今日少爷要与福安管家去丝绸行采买布料,要请夫人同去。现下少爷正在府前等着夫人呢。”
利索的模样瞧的周小粒微微一怔。
“谷儿呢?”
“谷儿?”那丫鬟一愣,又回过神来,“夫人是说那卖身葬父的小丫鬟吗?昨日傍晚,少爷已命人将她送出去了。”
周小粒不由得有些恍惚。
“送去哪儿了?”
那丫鬟却是笑了,抬手将周小粒的发束团了个好看的丸子,
“当然是送回家去呀!少爷心善,给了那谷儿好大一笔银钱呢!往后她的日子也不必愁了,摊上这样的东家,做梦都要笑醒呢!”
丫鬟兀自说着话,却未见周小粒出神的表情。
待得扶着一袭月裙的周小粒到得府门前,便见一道颀长身影立于台阶之上。
金黄的晨光悉悉洒下,直染得他周身金黄,仿佛画中的人一样。
周小粒蓦地就有些紧张,下意识就回了身去。
却听得那幽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要去哪儿?”
明明是分外好听的声音,可落入她的耳里,却只让她想起“毒药”二字。
犹豫了半晌,才别别扭扭地回过头去。
“你们府上的采买之事,我不便同去……”
“你与我坐同一马车,”他未再看她,直接便踩着马车的脚凳上了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