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粒的心脏仍旧狂跳不止,皱眉看向了苑祁正。
“这又是谁……”
话未说完,那苑祁正双脚一顿,瞬间便腾起了身子,又将周小粒整个人揽在了怀里。
“你……”
周小粒愤懑的话将将到了口边,却见苑祁正将修长的手指落于嘴唇中央,似在让她闭嘴。
周小粒更是恼了。
这里明显是他的私宅,除了他的心腹,还能有谁?
叱责的话冲口而出之前,门前却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苑公子,”是喜婆喜气洋洋的声音,“吉时到了,您跟新妇可以出来见客了!”
还未反应过来,周小粒便觉揽在腰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苑祁正回身一坐,便将周小粒又拥在了怀里。
另一只手则拿起身旁的酒杯微微啜饮。
“听我的话,保你全家性命无忧。”
隐于两人之间的低语听得周小粒一阵怔忡,外头的人却等不及,小心翼翼地将门推了开来。
入眼却是一副**的场景。
喜婆的脸腾地红了一片,赶紧用袖子遮了脸颊,结结巴巴地道,
“苑……苑公子,知县大人的车马已到,若是您……您和新妇准备好了,就随小人出去见客吧。”
略带讨好的语气听得周小粒眉头一紧,倒是平静了下来。
仿佛感觉到周小粒的顺从,苑祁正便松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也站起身来。
“走吧。”
简单的两个字,听得喜婆面色一松,低头“哎哎”地应了几声,又回手命后头的丫鬟拿了盖头过来,遮住了周小粒描了浓妆的脸颊。
又搀住了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低语道,
“新妇莫要紧张,小人已在这县城里主持过百场婚宴,倒是有几分经验。待会您不必说话,只随着小人的交代行事便可了。”
说罢,也不等周小粒回应,扶着她便朝着前厅而去了。
红缨缨的盖头在眼前乱晃,周小粒瞪眼瞧着,心头却乱成了一团麻。
成婚之事本就蹊跷,加上苑祁正那个闷油瓶的性子,她方才问了那么半天,竟愣是半句正经答案都没有。
再说,苑祁正不过是一颇为富庶的商户,他的喜日子,怎么请得动知县这样的人物?
胡思乱想间,盖头前却是一亮,嘈杂的叫嚷声也兜头而来。
“苑公子,恭喜恭喜!”
“您自立了宅子,往后我们可要常来常往,莫要嫌弃我们打扰才是!”
略带谄媚和讨好的话落入周小粒的耳里,听得她皱了皱眉。
身旁的喜婆却拉着她的手径直往前走,口中叨念不休。
“新妇,待会便有小厮道了吉时,小人会带您去与新郎官叩头喝交杯酒。您可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您都不要随意将盖头摘了去。这可是顶不吉利的事,若是被人瞧见了您的脸,新郎官怕是要不高……”
“小粒!”
一声清脆的呼唤,听得周小粒心头一喜,抬了手腕便掀开了红彤彤的盖头。
“哎哎!”
喜婆大惊,慌不迭地就要替周小粒糊住脸颊。可周小粒却挡了她的手,一脸惊喜地看向了对向跑来的女子。
“家姝!你怎么在这儿?”
顺着她身后去瞧,却见阿其正撇嘴站在原地,似有些嫌弃地瞧着宋家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