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怀袖公公将水端上来了，置于素婉真面前。

“素二小姐，请吧。”

素婉真淡淡一笑，“有劳公公了。”

接着，她云淡风轻地挽起了袖子，捧起一捧水往脸上冲去，一来二去洗了好几次，将额头上的淡梅花还有腮红口脂都洗净了，接过怀袖公公递来的方巾擦完脸后，又恭敬地朝着必兰公主的方向行了个礼。

“民女多谢公主殿下的体谅，现下洗完脸之后，确实觉着凉快了许多。”

她又稍稍抬起了头看向座上，看得必兰公主心中又是一惊。

素婉真和玉珍公主的相像看来并不在样貌上，她眼中时而露出的困惑和坦然也并不像是装的。

难道世上莫非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吗？

必兰公主淡定地说道：“那你便先起来了，不必一直跪着。”

而后，她稍稍侧头看向太后，见着太后一双眼像是黏在了素婉真的身上，便也明白了个大概，说道：“荣亲王之义女，素婉真，留牌子，封为答应……”

“不。”太后紧着声音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封为贵人，赐名号为念。”

太后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均是一愣。

唯独素婉真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轻声道：“民女谢太后娘娘隆恩。”

今日的结果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给端王和素婉真出了这个点子的还是叶良媛。

当初宋绮罗还活着住在南宫的时候，叶良媛不止一次地听她在殿中痛骂宋知意。

“这个小贱人，以为做了良媛就能骑在我头上了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凭着什么进宫的吗？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与前朝的玉珍长公主有些像，竟真以为自己能绑得住皇上的心了！我与玉珍公主也有几分相像，取代宋知意这个小丫头，是迟早的事！”

听了宋绮罗这话之后，当时还是常在的叶良媛便托人从总务处找见了几年前玉珍公主在世时留下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