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洲顺着宋知意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眉头一凛,扭头看向太后。
大殿门口,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穿着繁杂却朴素的异族服饰,边往殿中走边流着泪,走到正席前时,她开口哽咽地喊了一声:“额娘……”
座上的太后虽面上没有变动,但细看眼中却也泛红了。
良久后,她似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果真来了……来了也好,来了也好啊,必兰,坐下吧,到我身边来。”
必兰公主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后,嗫喏道:“额……额娘不怪我吗?”
太后含泪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哀家不愿意提起伤心事,便是要打你骂你,也要等到明日过后。”
闻言,必兰公主动容地说:“我不敢奢求额娘能原谅我,但我真的知错了,父皇病重时我不该躲在南疆不回来,我应该赶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好了。”太后拭掉了泪水,对必兰说,“多说无益了,哀家知道你的难处。这次回靖国,你夫君可有陪同你来?”
必兰公主的夫君,那个与她私定终身又哀求南疆首领为其求婚的皇子,在娶了必兰之后,就带着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去了封地。
这些年,他们夫妇二人倒是过着清贫却又悠闲的日子,那皇子也也十分忠爱必兰,刨去二人没能有子嗣一事,过的也算是幸福美满。
必兰躬身道:“他不曾来,之前他允诺过巴猛可汗,说此生不会踏出封地一步。”
太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哀家明白了,你先起来,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必兰应了声,哭着坐到了太后身边的位子上。
一时间,堂内也没人敢再言语,全都静静地将目光放在这位归国的公主身上。
必兰和太后拉着手寒暄了许久,忽然,她抬眼见到宋知意正歪着头,好奇又热情地冲她笑,她立刻指着宋知意问道:“额娘,她难道……”
“她是靖贵妃。”太后知道必兰在惊讶什么,快速开口堵住了她的话,“今日的寿宴,便是她一力操办的,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虽然她小时候头部受伤,不能如常人一般,但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