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梁梦洲的心中,皇嗣更重要吧。
她什么都可以让,只要能让他真正地开心。
直到接待外使的大宴结束这么久了,她还是认为放梁梦洲去看姐姐是能让他开心的。
只是她没想到,梁梦洲会在宫中天花肆虐的时候这样义无反顾地来找她。
宋知意想要脱下头上的毡帽,他见状又给她扣回去了。
“好好戴着,不许出事。”
闻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瘦了,下巴上又冒出了胡茬,像是精神不济的样子,便说道:“昨夜在南宫没睡好吗?”
梁梦洲一愣,声音紧绷着说:“嗯,几乎没睡。”
因为一闭上眼睛,想到的就是宋知意,睁开眼睛看到那张长的酷似她的脸,想的还是她。
毡帽帘子挡住了宋知意的视线,让她没能发现他的眼中已经泛红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的大掌为他渡暖,而后轻声说:“姐姐身体还好吗?小宝宝没有了,她一定很难过吧。”
梁梦洲闷闷地说:“她夜里总是做噩梦,梦见小孩的冤魂来找她,然后半夜惊醒,太医说她是忧思过甚。”
宋知意有些落寞地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
梁梦洲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我会让小佩子安排着送你去舒月宫,其他的妃嫔都会去那里暂避,但我要留在宫中主持大局,在天疾解决之前,我不能去见你。”
他还有很多话想嘱咐,但如鲠在喉,最后只说了句,“傻丫头,我很想你,而且,我从来没有不信你,你……能懂我么。”
宋知意缩在他怀中猛地一怔,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唇露出了笑容,用极轻的声音说:“我懂。”
海尔德被送回了京中的驿站里,宋知意则跟着其他嫔妃一起收拾了些必要得行礼乘舟去了廷心湖中央小岛上的舒月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