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霜……你这是你怎么了?”曾筝连忙使唤人去准备热水给她沐浴。
素婉霜泣不成声,堪堪压止下哭意哽咽道:“曾夫人,我不是来卖惨的,若非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也不愿意这个时辰了来讨人嫌,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素家会完了的!”
这时,刘宇轩闻声前来了,看着这一幕蹙了蹙眉。
素婉霜带着哭腔说道:“夫人您是知道的,我家做盐商,近几年生意也算不错,可我父亲一直膝下无子,我便承受着别人的非议,自己拿着素家的对牌去管理铺子去对账,这也是为了让我父亲知道,我一个女子比男子也是不差的,可是……”
她顿了顿,拭了拭眼泪又说道:“兴许是人家觉得我一个女子不值得看进眼里,便时常对我糊弄账目,我想着以后怎么也是要继续一起做生意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曾想,他变本加厉,用我素家的货物去抵他在地下钱庄的欠债!”
静默了许久的刘宇轩沉声问道:“那便是他与地下钱庄的瓜葛,与你应当无关。”
素婉霜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个苦笑,“道理是如此,可他给地下钱庄的货物也不足以抵他欠下的债,现如今他躲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地下钱庄的人找不见他便拿着货物来我家,要以货换钱。”
京城中盛起的地下钱庄也是有些势力的,有的挂靠高官,有的挂靠富商。
刘宇轩问道:“找上你家门的钱庄是哪一家?”
素婉霜低声道:“听着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城北的左家钱庄。”
左家钱庄,便是挂靠端王府的那家。
刘宇轩的目光在素婉霜身上扫过,不由得皱了皱眉。
看她的样子,应当是钱庄的人闯进了她家铺子,找不见钱便朝她撒气,兴许还想非礼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曾筝一脸担忧地说:“若只是普通的钱庄也不敢这么为非作歹,那地下钱庄的水太深了,现今之计也只能先拿钱给他们,不然将贼人逼急了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素婉霜叹了口气道:“我父亲昨日带着家丁和账房回江南去亲自盯着运货了,父亲一向不怎么看好我一个女子管家,就连钱库的钥匙也是自己挂在身上的,我想拿钱也……实在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