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虽然他再清楚不过,宋知意从小在宋国公府长大,身世生平十分干净,可他在看见江大夫为宋知意施针的那一幕时,总觉着这二人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倒像是相处了许久后天然中有份气场在的故人。
江大夫拿出药瓶要给他换药了,梁梦洲便不再多想。
他当时不听劝阻,非要拒绝卧床静养的提议,一个人快马加鞭地从龙山寺赶回来,怀里护着一个宋知意和一只胖洲洲不说,回宫的路上,在京城郊外的荒地里又碰上了一批杀手。
但是这批杀手与之前那一批绝不是同一人派出来的。
这回他们明显知道梁梦洲的身份,在与他交手时十分保守,收着力,甚至尽量避免与他交锋,让他不觉有些纳闷。
既然不是冲着取他的命来的,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晚些回宫?
“皇上,包扎好了,这段时日您还是不要太过操劳,亦不能情绪太过激动,草民会留下新的药方。”江大夫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梁梦洲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说道:“朕看得出,江大夫的医术比朕这皇宫中的那些太医都要医术高明,既是如此,江大夫为何甘愿窝在那样的小医馆?不如留在宫中,朕的伤势只让你来医治。”
那些太医现今全都躲在家中,只因他们当日都目睹了梁梦洲死里逃生的模样,而且他们其中不乏有几个保守派的眼线。
因此,在这个时候谁若是去通风报信了,就几乎是明摆着对梁梦洲说“我是眼线”,于是乎他们全都凫在家里拒不见客,也不来太医院。
偌大的太医院此刻竟快成了没有大夫的药草仓库了。
江大夫谢绝了梁梦洲的提议。
“皇上,行医者所求的并不是别人评价医术高明与否,所求的是救死扶伤,这皇宫中住的都是命好的贵人,或许一年半载的遇不上一位有病痛的主子,草民是不习惯这样的日子的,还是在街巷中忙碌些好。”
说罢,他便行礼告退了,在出门前又转身回来笑意吟吟地说:“若是皇上得了空,尽可以去草民的医馆中坐坐喝杯香茶,草民的医馆可真不是普通的小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