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出了市中心就不拥堵了,约莫三十余分钟左右,车子便停在了景氏别墅面前。
景祀面色黑沉,一进门便看见鹿音小小的身子坐在沙发上,头发有些凌乱。
远远的望过去,她整张小脸都气的通红,小包子似的皱在一起,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见景祀来了,鹿音惊讶的张着嘴,有些局促的立马站起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恨不能此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借宿就借宿吧,还给人家拆了,景祀说不定当从外面领了条流浪二哈回来呢。
“这、这些东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身上穿着管家准备的淡粉色连衣裙,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脚踝上都有指甲的抓痕,脸上也有不少红印子。
慌张无措的站在那里的小模样透着一股柔柔弱弱的气息,软糯的声线更是容易激起人心底的保护欲。
因为她皮肤白,所以身上深深浅浅的抓痕和红痕都格外明显刺眼。
就连她白玉脂似纤细的脖颈上都有一排不浅的牙印。
景媛心居然上嘴啃她?
察觉到景祀不悦的目光,鹿音连忙抬手捂住脖子上,满眼都是局促不安的光,畏惧的不敢和景祀对视。
究竟是下了什么样的狠手,能让她吓成这样!
景祀的黑眸内寒意乍现,声线更是冷得让人心生畏惧,“让景媛心出来见我!”
管家犹豫了几秒,“景先生,这件事情……”
“不必替景媛心求情,叫她出来向鹿小姐道歉。”
他语气冷得像冰,伸手扶着鹿音坐下的时候,鹿音怂怂的打了个激灵。
小、小祀好可怕……
管家顿了顿,他不是想替景媛心求情,是想替鹿小姐求情啊!
“呜呜呜啊……景祀你这样帮着外人欺负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做得出啊,呜呜呜……”
景媛心人还没到,哭声先到了。
景祀的眼神又冷了一分。
坐在景祀身边,鹿音真实的感受到了他愤怒之下强大的气场压迫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鹿音吓得身子又缩了缩,“其实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该激怒她,我其实……”
“别怕,我在这里,她不敢再对你动手了。”
“我……”鹿音一时语塞。
她有预感,景祀现在有多-维护她,看到景媛心的时候就有多想直接弄死她。
景媛心一边哭,一边被抬出来了。
她嘴唇肿着,说话都不太利索,两边的脸颊都通红一片,被打的一脑袋包不说,腿还骨折了。
她一出来看见鹿音,就张牙舞爪的嚷嚷着要掐死鹿音!
相比景媛心这动胳膊断腿毁容的架势,鹿音身上那点伤不过就是毛毛雨。
“你找人打她的?”景祀探究的目光看向管家。
“没有。”管家的眼神落在鹿音身上,意味深长的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媛心小姐对鹿小姐动手,鹿小姐亲自还的手。”
然后就还成这样了?
景祀看着一身狼狈的景媛心,眼神里带着惊讶。
“我是正当防卫!”鹿音顺着管家的话就往下爬。
“我呸,我都松手了,你还打我,这是正当防卫吗?”景媛心张嘴就哭:“哥,这女人都敢在咱们景家人的头上拉屎,你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凭什么你要动手,我才能动手,你要停,我就得停啊?”鹿音小鼻子一皱,不满道。
这稚气单纯的模样,配着她身上的淤青,怎么看都是个纯良无害的小鹿,怎么就用小爪子把比她高出半个头来的景媛心打的看她的眼神都发憷的呢?
“这真是你一个人干的?”景祀问。
“呃……”鹿音尴尬的不甘看他。
“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你眼里到底有没有亲情在?你看看她都把我伤成什么样子了,我的脸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就你这冷血又不分内外的样子,难怪你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真是不配!”
“你说的是什么话?”鹿音立刻炸毛了,“什么景祀不配,你再说一句我送你去见阎王爷!”
景祀的父母去世一直是景祀心里的痛,景媛心拿这种话来骂,是不是最近生活的太好了,油水把脑子都堵住了!
鹿音“蹭”的一下站起来,轮着拳头就要上去帮景媛心疏通脑袋。
“你、你敢!我哥还在这里呢,你敢碰我一手指头试试?”景媛心双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女佣人,立刻心虚了。
“我非但要碰你手指头,我还要给你掰了,让你涨涨记性,明白什么叫嘴欠的代价!”鹿音气势汹汹的就要过去。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说错了话就该惩罚,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没有谁能例外!
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景祀微凉的大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回来。”
他的声音微沉,带着不容反驳的霸道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