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颇为震惊的望着她，姜妗能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却并不回应，一言不发的将人包扎好。

这才堪堪抬起头来。

脸上面对他时才会有的那些尖锐神情，此刻也收了起来。

只是依旧冷冷淡淡的说：“傅景行，是你逼我的。”

傅景行：“？”

很快他就明白了姜妗话中的含义。

因为少女又掏出了一副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了起来，举过头顶绑在**。

魅魔暗月可能经常把男子绑回来做这种事情，她的**有专门的铁环，刚好将手铐扣在上面。

傅景行心中一慌，身子扭曲挣扎着，慌张的问：“妗妗，你干什么？”

姜妗环住他的腰身，将人好好的放在**，也按住了他所有挣扎的动作。

唇角勾起一丝笑，刺目又嘲讽。

冰冷冷的附在他耳边，吐息声清晰无比。

“谁允许你擅自动手挖掉那个纹身的？”

傅景行眸光颤着，停止挣扎，清晰听见她有些愤怒的喘息声。

“你是我的！你没有处置的权利！”

他原本闪了点儿光亮的眸光又黯淡下来。

从嗓中轻轻发出一声“嗯”，算是知晓。

姜妗坐在他的腿上，直起身，看着被铁链锁住犹如一只困兽的阶下之囚，眸中却没什么欢欣的色彩。

她忽然问：“伤口还痛吗？”

傅景行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眸愣愣的盯着她的脸庞。

在她冰冷的容颜上，那双杏眸幽暗深邃，让人丝毫读不出其中的情绪来。

他淡淡的垂下眼帘，唇角勾起自嘲的笑。

“这不算什么。”

“什么叫做不算什么？”她似乎又被激怒了，用手掰过他的下巴，逼着这个人不能躲闪，只能与自己对视。

傅景行胸中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眼眸中闪着泪光，从胸腔中破碎出呜咽，颇有几分狠意的说道：“至少上一次，你把匕首插进我的心脏里，就比这一次要痛！”

“你是在怪我吗？”

“我不怪你……”他苍白的唇轻轻开合，吐出的话语没有几分生机：“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的尾音还没来得及吐出，唇瓣还没来得及合上，忽然身前少女附身，掰过他的头，对准他的双唇……

动作凶狠，感受不到一丝的柔情蜜意，仿佛只是在发泄着什么。

到最后，忽然就松动了，少女抱紧他的身躯，整颗头颅埋在他的颈间，他只能感受到热热的吐息萦绕在自己颈畔，只能感受到她身子在颤抖，不知道因为什么。

傅景行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唇角，试探地唤了一声。

“妗妗？”

“师尊，你可曾后悔吗？”

“什么？”

“若不曾堕魔，你还是我的师尊，依旧至高无上。”

昔日的画卷一帧一帧的展现在眼前，他的神情有了几分恍惚。

没有人不喜欢美好，偏要将一切毁灭。

只是他没得选择了。

他瞬间收回神，淡淡的说：“妗妗，你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过去……只能是过去，不可能回转。”

回转？

姜妗耳骨微动，听见这个词，不知为何心头止不住的悸动。

什么叫回转？

就是扭转因果，回溯时光，让人生重来。

她困在轮回境大圆满已经数不清几百年，一次一次入轮回，只为抓住那一点儿参悟的契机，却始终不得要领。

修道的感悟，向来如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