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你不觉得这样的快乐很没有必要？”

书惠也是一个想尽力给那些受苦的人带来快乐的人，可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赔上了未婚夫的一条命。

“郑记者，你之所以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你没有体验到掌控别人的人生的乐趣，人的野心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我离第一只差那么一步，你觉得我能轻易放弃？”

说到底，陆海平就是太想赢顾庭枭，太想做W市的王者。

“你现在很庆幸吧，即便你失去了你的身份地位，但你还有你的女儿陪着你，陆姗姗……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孝女。”书惠虽然不太欣赏陆姗姗的为人，但是这份孝心，是值得称赞的。

这也许是陆姗姗唯一可取的地方。

“郑记者又何尝不是孝女呢？你不也是对你精神病院的母亲不离不弃？我也想过对你母亲下手，可是吧，又觉得没必要和一个疯子作对，人都疯了，活着本来就是糊糊涂涂的。”陆海平叹了一口气，“也许就是因为我自己是个疯子，对疯子才会比较仁慈。”

“对，你说的没错，你是疯子！你就是一疯子！”书惠起身，正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陆先生……不，陆海平，你到了那边，如果见到Daniel，好好地向他赔罪。”

“如果我回答陆小姐我做不到呢？”

“做不到是吗？”郑书惠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你的女儿应该不会像你一样也被判死刑，我想，等她出狱后……”

“你别伤害姗姗！”陆海平咆哮道：“你要是敢伤害姗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害死了我的未婚夫，还有脸对我说这个？我告诉你陆海平，并非好人天生就活该受到欺负，我可不是什么圣母。”郑书惠冷着脸反驳，“假如Daniel得不到安息，我发誓，你的女儿，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

“一切都是我的错，和姗姗没关系，她是无辜的。”姗姗只是因为对苏倩犯了错才被关进来。

自己派人杀郑书惠的事姗姗毫不知情。

“无辜？她无辜，我的未婚夫就不无辜吗？是你打破了规则，那我也不讲规则。”

“你……”

“陆海平，我就把话说到这里，我希望你能带着一颗悔过之心，我未婚夫死得实在是太冤枉。”

走出监狱后，书惠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好点了吗？”方怡问道。

“好多了。”书惠望着天空上的白云，“即便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不过，只求自己能够心安，我希望Daniel在那个世界，能够平安。”

“会的，一定会的。”方怡拍了拍书惠的背，“接下来我们去看望阿姨好吗？”

“好。”

方怡和书惠上车，让司机送她们去精神病医院。

一路上，书惠都在想，等一会见到母亲，自己会不会崩溃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