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语气听得出来，她很失望。

顾岚是个高傲的人，她对想要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可是这一次，却失了手。

当然，这不能怪儿子，儿子已经尽了力，如今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损失。

“庭枭忙着公司的事已经很累，这件事再缓缓，以后再说。”宋弘彬轻声劝。

顾岚却翻了个白眼，“老宋，这个事情不能缓，得尽快定下来。”

“好好好，听你的，尽快定下来。”宋弘彬拿自家夫人无可奈何，对顾庭枭尴尬地笑道：“那庭枭，就辛苦你一下。”

“没事。”顾庭枭用胳膊肘暗中碰了碰方怡，示意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母亲。

顾岚还在嘀咕，“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冒出了一只天鹅？这天鹅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画有那么好吗？白森为什么会看上他的而不看上咱们公司的？”

“妈，其实我……”方怡正要说，顾岚来了电话。

“你别插嘴，我接个电话。”然后，顾岚一边接电话，一边转身走到餐桌旁，“喂？我都说了好多次，这个天鹅真的不是皇帝的，你再问问别人吧，说不定是哪个不知名的画家……”

“她就是这样，不愿意认输。”宋弘彬看着妻子的背影，“她这辈子也没有输过几次。”

“爸，给您看样东西。”方怡又把电脑屏幕对着宋弘彬，宋弘彬定睛一看，也是大吃一惊。

“方怡，你……”

“爸，我就是天鹅。”方怡说这话还挺不好意思。

现在大家肯定都在对天鹅的真实身份议论纷纷。

只是，谁能想到，作品的创造者，就是她？

“这……这真的太好了。”宋弘彬赶忙端起电脑，向顾岚走过去。

顾庭枭拉着方怡坐下来，“话说，你为什么要用天鹅这个笔名？”

“不记得了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顾庭枭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淘气。”

“顾庭枭，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好好感谢我？”方怡开始“厚颜无耻”地邀功。

“请你吃天鹅肉好不好？”既然她用天鹅的笔名开始，那么用一顿天鹅肉结束，最好不过。

“你都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方怡嘴角下拉，“你说了要是合作的事能成就开庆祝会的。”

“这个我当然没忘，礼服都已经准备好，还有香槟。”和她的约定，他不敢忘，也不能忘。

“到时候，可不可以请书惠过来？”

“当然可以。”顾庭枭笑道：“让郑大记者好好地采访你这位伟大的画家。”

“我哪是什么画家，就是阴差阳错而已。”她自然是抱着极大的期待，没想到上天这么眷顾她，让她的期望变成了现实。

要知道，在这么多幅作品中脱颖而出，是有多不容易啊。

“画这幅画的灵感从哪里来？”

“就是在天使岛，你救了我。”方怡回答，“然后书惠指点我，西方人都比较浪漫，要加一点魔幻的色彩，于是，我就把女主人公换成了鱼尾人身的美人鱼，说起来，书惠也很有功劳。”

“不，你的功劳最大。”顾庭枭将她耳边的头发挽至耳后，“方怡，我……”

“不要再道谢了，要是真的感谢，就亲手剥石榴给我吃，我还给你剥过那么多次鸡蛋呢。”

“这个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顾庭枭拿起果盘里的一个石榴，“别说是石榴，你让我剥榴莲都行。”

而顾岚，挂了电话后，还在纳闷天鹅是谁，直到看了电脑屏幕，她猛地扭头。

只见自家儿子正在往媳妇儿嘴里喂石榴子，那场面，别提有多和谐。

这两孩子……难怪刚才会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