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棠咬住下唇，状似纠结了很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殿下，没关系，我相信您。”

这正是她想要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宁远歌这才松了口气，唇角绽开一点温和的笑意。

……

书房内的灯一直亮到深夜，晚风夹杂着寒气从窗缝里面钻进去。

宁远歌坐在烛光下，慢慢的翻看着一本书，似乎内容很有趣，他轻轻笑起来，侧颜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棱角分明，却又格外柔和。

“殿下。”管家走进来，把参汤放在桌上，“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无妨，荣叔。”宁远歌笑了一笑，眼睛似乎亮晶晶的，“我今日心情很好。”

“是因为凤小姐说的事情？”管家想了想，打开汤盅的盖子，盛起一碗递给宁远歌。

“是。”他漱了漱口，微笑道，“心情好极了。”

管家摇摇头，他是看着宁远歌十几年的老人了，说话也格外随意些。把汤盅盖起来，整理了一下桌面，“殿下一直是个不爱管事情的人，今日回来后您也说凤小姐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只是等着您说出来而已。”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答应？

宁远歌合上书，仔细的擦了擦书皮，“她比起凤岚乔来说还差得远了，虽然心思也聪明，但还远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不过，小姑娘也很让人惊喜。”

那么殿下是因为兴趣？管家一边整理着书籍一边想着，殿下喜欢看书，每次总会抽出许多书来看，看过之后整理总是麻烦事。若是他不帮忙，殿下定是一个人慢慢的把书放回去。

他对待这些东西总是格外珍惜。

“能让殿下起兴趣的人很少呢。”管家嘟哝着道。

宁远歌的性子和只脾气都是淡淡的，虽然有好奇心，有好胜心，但都不会强烈到哪里去。

他是个过分温柔的人，因此在皇位的争斗中被认为是最没有威胁的人，因着这点，皇上也格外信任些。

“我对那姑娘是有些兴趣，但还不到愿意麻烦自己做这些事情的地步。”宁远歌淡淡道，把手中的书插进书架的缝隙里，“不如说，这件事公之于众，也是我乐见其成的一件事。”

不同的是，他的目的在端王妃，不，应该说是端王、

母亲和人通奸十几年，凤柔的身份定然会遭到怀疑，滴血认亲也是理所应当了。不管结果如何，人们都会知道她是个身份被怀疑过的人。在京城的地位定是狠狠的往下掉。

连带作用的，她的夫君端王也会成为笑柄。人们常说“养女像娘”，不管凤柔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

让端王失了面子又和凤家闹僵，这种事情，他做起来可是开心的很啊。

宁远汝是他的亲生哥哥。

宁远歌握紧手中的书，宁远汝和他不一样，有野心，有抱负，有能力，又能好好的保护他。

从小就是他心中的英雄，是他憧憬着想要成为的人。却被端王母子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