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府医令自然知道方才锦绾为柳姨娘把脉之事。凤棠话里的意思，即便是猜，也是能猜到几分的。

“五小姐此话何意？”可府医令道行，与凤棠二人不相上下。

仅仅是凤棠的一句提醒，还不足以威胁到他一个在宫中混迹多年的老狐狸。

曾几何时，宫里的妃子他都服侍过，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未曾有什么大事儿。

他不相信，柳姨娘的事情，就是什么大事儿。

后妃借种生子的事情他都帮着做过，柳姨娘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凤棠温然一笑，说话绵里藏针：“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这般浅显的话都听不懂，府医令还能活到这个寿数？”

府医令笑笑点头，便往内室里去了。凤岚乔隐隐能感觉得到，那笑声里，透着几分奸猾。

凤棠见府医令不听她的提醒，生怕此事又有变化，抬眸看向凤岚乔求助。

凤岚乔随之一笑，给了凤棠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乔氏陪在柳姨娘身边，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府医走进来给她把脉。

“如何？柳姨娘可有动了胎气？”

府医令恭恭敬敬的回了乔氏的话：“夫人，柳姨娘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许是站的久了，身子还虚着。开副药调理便好！”

乔氏这才放下心来，脚下的步子，却是远了柳姨娘几分。

柳姨娘的心机她还是知道的，如今她有身孕，若是再如同当年一般，构陷乔氏加害了她的骨肉，那可于乔氏不利。

“如此便好，你们好生伺候着柳姨娘，待这孩子平安出生，自是少不了你们的赏赐。”

知道乔氏向来温和，又不得凤国公爷的喜欢，府医令才会帮着柳姨娘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我这就去办了。”

说罢，府医令便要退下为柳姨娘开药。

恰是在此时，凤岚乔走了进来，拦住了两位府医的去路：“二位，若晚我没听错，方才你们说……柳姨娘未动胎气，并无大碍？”

那二位相视一眼，才回了凤岚乔的话：“正是！”

“那……我倒是想问问，方才锦绾为柳姨娘把脉时，为何说柳姨娘并无身孕？”

凤岚乔不必多想，也知道这两个老家伙说会什么。

“兴许，是锦绾年纪尚小，医术不精，误诊了脉搏。到底，我才是皇上赐给国公府的府医令，宫里的娘娘我都服侍过，还能把不喜脉来？”

果然，府医令的话不出凤岚乔所料。

凤岚乔掩面轻笑，这笑声，引得府医令心下一颤。

“府医令，这医术的高低，与年数无关，只关乎医术高低。锦绾虽然不过十几岁，但在我看来，她的医术可远胜于你等。”

话音才落，凤岚乔便能听到一声冷笑，似是嘲讽。

府医令得罪不起凤岚乔，只能忍着一股子憋闷问道：“三小姐何出此言？”

“娘亲病了好一阵子，都是府医给调理，日日进药，非旦不见好，身子还日渐虚弱。可我让锦绾去给娘亲调理，不出一个月的功夫，娘亲的身子便大好。”

言及此处，凤岚乔顿了顿，看向眼前的府医令，问道：“你可否与我解释，这是为何？事实就摆在我眼前，你说我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