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心以为他要说什么,于是靠近了些,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拉到了病**。
她差点压在厉狂枭身上。
“你干什么!厉狂枭!你这么想变病危吗?!”席安心连忙支住自己身子,生怕压到他还带着伤的身体上。
“我想干什么?”男人冷哼一声,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席安心,这一天,你是不是担心我得要命?”
席安心滞了滞,连忙推开他:“对,我担心你,谁让你隐瞒伤势,自己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整夜,第二天穆峰搬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的血都流光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自己这么狠。
整晚的出血,伤口引起的感染,厉狂枭他居然愣是没有吭声。
他能不能不要对自己这么狠?
厉狂枭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血腥味太重,我怕被你发现,到时候你手足无措,情况更糟。”
“谁说我会手足无措的?”席安心死鸭子嘴硬,“要是你一开始就让我知道你伤势不轻,我肯定不会让你睡地上。”
和她一起睡在**,或者她睡地上,厉狂枭睡**,也许说不定他不会病得这么严重。
他身上的枪伤,就那么扔在那儿没有处理,伤口又直接接触地面,沾到不干净的细菌什么的,不感染发烧才怪呢!
但实际上,第二天,她光是看到地上的那些血迹,都已经觉得手脚发软了。
真让她知道厉狂枭身上的伤那么严重,还没有办法止住血,她肯定会慌得。
可就算慌,也好过她第二天才知道厉狂枭原来已经那么严重了,又是发烧感染,又是失血过多。
医生说,如果穆峰的人没有及时把他送来,再这么失血下去,说不定厉狂枭真的会很危险。
还好……厉狂枭没有事。
“不睡地上睡哪里?”厉狂枭盯着她:“席安心,你不要再管我的伤了,本来就没什么事了。”
她没事就行。
只要她没事,好好的,他之前做的,就是有价值的。
席安心对上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那你既然没事,就好好养病。”她站起身来,“我就不再这里待着了,别的事,等你养好了再说。”
枪伤不是那么容易养好的,尤其是伤口又深。
席安心匆匆走出病房,厉狂枭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又萦绕在她心头。
在那间破旧的屋子里,厉狂枭告诉她,他之所以做那些事,是因为他爱上她了。
席安心不敢去相信,也不敢问。
她有种逃避心理,不知道怎么去解决的事情,就干脆逃避。
“席小姐啊,厉先生好转得很快了。”有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拍了拍她,把一块东西交到了她手里:“这是厉先生之前抓着您不放的时候,剪下来那块衣角,您自己收着吧。”
席安心愣愣地看着那块布,也想起了厉狂枭被送过来的时候的光景。
她守在厉狂枭身边,厉狂枭就一直紧紧拽着她衣袖的一角。
等他被抬上担架,要送完病房做手术的时候,这只手,却还一直牢牢地拽着她不肯松开。
周围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拿剪刀来给席安心剪下一块,把还紧握着那角布料的厉狂枭送了进去,做子弹取出手术。
这种事……都在说明,厉狂枭真的很在意她,否则不可能一直抓着她不放的。
席安心觉得很难以面对,也很不习惯。
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告白后的厉狂枭。
以前她只是以为厉狂枭只是对她有征服欲新鲜感的时候,还能告诉自己,只要厉狂枭的新鲜劲过了,她就能被他抛弃,回到以前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