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狂枭的视线终于从席安心身上移开,落到说话的这个男人身上。
那人立刻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心脏一颤,刚想说只是开玩笑的,就听到厉狂枭轻声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语气令人恐慌。
男人立刻就想打退堂鼓了,可目光一触到舞台上的席安心时,色心又忍不住上头了。
厉总让那个女人当着所有男人做这种事,总不会护着那个女人不是?
说不定,自己主动请缨糟蹋那个女人,还能替厉总惩罚了那个得罪他的女人。
这么想着,那个男人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
“厉总……我说,要不等她跳完舞,您让我试——哎哟!”
他的话被一瓶砸在脑门上的红酒打断。
红酒混着血,沿着他的脑袋上淌下,鲜艳的红色,触目惊心的划过他的整张脸。
那人叫的跟杀猪一样,疼得一下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厉狂枭丢掉手上碎得只剩一小截的红酒瓶口,阴沉的目光朝着其他人一一扫了过来。
包厢里对席安心也存有同样心思的人,顿时被吓得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厉总您消消气,这小子酒喝多了,发酒疯呢!”
“就是就是,您别理他,唉让他司机赶紧把这酒疯子拖走!”
“跟谁撒酒疯也别在厉总面前撒酒疯啊,你小子活腻啦!”
一群人赶紧劝的劝,和稀泥的和稀泥,都生怕厉总的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脑袋上血流如注的男人,很快在有气无力地哎哟声中,被人拖了出去。
包厢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让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更不敢再乱开玩笑。
厉总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差,谁都不知道会不会一句话惹来一身的祸。
本来以往厉总是几乎不会出席这种场合的,今天好不容易他肯出席了,谁都以为今天有了溜须拍马的机会,可怎么又闹成这样?
这个女人明显是得罪了厉总,才会被厉总当众羞辱的,可刚才,厉总的反应却……
所有人都闹不明白厉总和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归结为厉总今天心情不好,谁惹,谁死!
席安心的动作,只因为刚才的响动稍微停顿了下,等那个男人被拖走,她也就面无表情地继续了下去。
白皙的手指解开扣子的动作不算快,但比起之前微颤着半天解不开一颗扣子的时候,已经快了很多。
眼见她领口越来越低,领子越来越大,厉狂枭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直到席安心在解完脖子到锁骨的几颗扣子,又毫不迟疑地探到更往下的扣子时,厉狂枭终于暴躁地狠狠踹了一脚桌子。
“嘭!”地一声巨响,玻璃质的酒桌瞬间翻了过去,碎了一地。
包厢里所有的人,瞬间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出去!”
他缓缓抬起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狠戾。
席安心解扣子的动作滞了滞。
她的手悬在半空,抬眼望着厉狂枭。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席安心唇色发白,她在原地僵了片刻,终于垂下了手,转身朝着包厢的门口走去。
照做了……也没用么?
厉狂枭果然只是要羞辱她,今天的事,做与不做,他都不会放过席家的人的,是么?
席安心垂下眼帘,麻木的神色褪去,早已憋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是她没用,她保不住爸爸,保不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