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仇人的面,可不能显露出脆弱。
裴引长这么大,没人碰过她一根手指头,没受过一点皮肉之苦。
这辈子受的罪栽的跟头,差不多都是因为韩子怡。
裴引忍着疼,向满身怒火的韩子怡投出不屑:
“我看你真是疯了,你爸是糊涂蛋中的聪明人,干那些脏事没带上你,保得你清清白白。你本来可以置身事外跟你妈安安稳稳地拿你们的那份钱,过下半辈子的安稳日子,非得作死是吧?你又犯下绑架的大罪,你爸知道还不被你气死。”
裴引又扫视了一圈财哥、二蛋等喽啰,嘲讽道:
“你们跟着她,是图什么呢?利字当头,别告诉我是因为你们对韩远山忠心耿耿。还是说,你们相信这个蠢货能带着你们东山再起?”
裴引身在泥沼,风华不减,冷静从容,尽显不凡睿智的气质。
一席话说得财哥和二蛋心里直犯嘀咕。
韩远山被抓了倒台了,这个风口浪尖,就算韩子怡有心接手,也等得这阵子的风头过去。
韩子怡顶着风险命令他们绑了裴引,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一步棋。
现在看来,纯纯是为了报私怨。
东窗事发之时,他们难道要为了这个蠢货送死吗?
人心浮动。
韩子怡气急,挥舞着柳条使了全身力气往裴引身上抽。
甚至没想过避开裴引的绝美容颜。
白净的脸蛋上也挂上了道道红痕。
红肿不堪。
疼得像被凌迟了。
看到能把韩子怡气到破大防,裴引觉得受点皮肉之苦也值得了。
韩子怡气得边打边破口大骂:
“你不要脸!我爸已经出事了,你还想着让我的家庭彻底散掉,裴引,你是恶毒的魔鬼!”
韩子怡下手极重,像是冲着把裴引活活打死去的。
韩承羽心疼地把心揪了起来。
一阵懊恼和后悔。
他知道韩子怡想绑架裴引,存着看热闹的心思跟在韩子怡身边,他知道有他在裴引不会真出什么事。
可也不想裴引受这么大的罪,挨好一阵毒打。
他向裴引比了个口型——
“求我”。
只要她开口求他。
或者只是楚楚可怜地向他投去示弱的眼神。
韩承羽立马提前动手把韩子怡这一票人全部反杀。
他的人就埋伏在韩子怡人马之中,不但人数上完全碾压,还都对他忠心耿耿,不是韩子怡临时纠集的乌合之众能比的。
只要她对他低下骄傲的头颅……
裴引看懂了。
韩承羽喉咙一紧。
裴引很快移开了视线,别过了头。
韩承羽和韩子怡都是一丘之貉,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对这类人摇尾乞怜……没到性命攸关的地步,裴引做不到。
打吧,打吧,韩子怡有本事就在这儿打死她。
韩承羽心中满是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是到了山穷水尽危在旦夕的时候,裴引连寻求他的帮助都不肯?
他在她心里,就不堪至此吗?
裴引受尽苦楚,嘴上不饶人:
“韩子怡,你还真是有脸贼喊捉贼,你之前在观象对我下药想让黄一伟侮辱我,现在倒打一耙来了?”
没有装的必要了,韩子怡咬牙:
“既然你知道了?行啊,我摊牌,哈哈哈我比之前更恨你了。”
韩子怡浮现出了某种恶趣味,笑道:
“行啊,你嘴硬,那就在这里,补上上一次的‘遗憾’好了。”
韩子怡递给财哥一个眼神,财哥愣了一下,满脸**邪地往裴引那边走去。
扛着裴引的时候,他就被裴引这般女人搅得心猿意马心神不宁。
头子都发话了,绝色美人,不吃白不吃。
恶心得裴引一阵干呕。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