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姐姐。”

他看了看姜钰，忽然一咬牙把自己的衣襟撕下了一大块儿，蹲下去手法粗糙的包住了姜钰露在外面的那条腿。

他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土狗。

“天太冷了，我怕姐姐冻到。”

姜钰：“……”

“嗯，那谢谢你。”

……

天牢之中，通道昏暗。

欧阳笑提着一根蜡烛走进来，旁边跟着他的心腹。

“火已经扑灭了，两人都平安。”

“那就好。”

“的确抓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还没来得及审讯，但看起来都是死士，很有可能撬不开嘴。现在长安城的百姓都被关在家里，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放流言，估计着急死了，才出此下策。不过百姓家中存粮有限，一直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早晚还是要解除戒备的。”

欧阳笑眉眼之间并无一丝波动。

“一直关着百姓说我们抓不到刺客，也会彻底沦为笑柄，本就不现实。这本就是缓兵之计罢了，不必担心。太子动一次手没有成功就会冷静下来，等着第二次动手的机会。”

正说着呢，两人已经到了最深处的牢房。

牢房内，有白衣人镣铐加身，神情低迷，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了欧阳笑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理会。

欧阳笑微微笑着。

“怠慢世子殿下了，这里住着可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跟我说。”

周容予冷笑了一声。看着四周，神情嘲讽。

“这里是天牢最深处，从来都是关押罪无可赦之人的地方。密不透风，不见天日，连一个窗子都没有。你不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一丝的光亮，没有一根烛火，我就一个人待在黑暗中，感受着周围可怕的寂静，大概许多犯人就是这样被关着，然后慢慢疯掉的吧，所以我还是该感谢你来看看我？”

欧阳笑道：“殿下言重了。”

“呵。”周容予忽然撑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身子站了起来。

“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我镇边王府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锦衣卫都指挥使……”

“你错了，世子殿下。”欧阳笑神情冷酷：“我的确是陛下手中的弓箭，但是我一身荣辱皆系于陛下，我的权利都来自于陛下的恩宠，是陛下一手可掌握之人。陛下从不疑心我，正是因此，因为人绝不会恐惧自己可控之物。”

“但是镇边王府不同。手中兵权，赫赫战功，百姓声望，功高震主……从古至今这样的臣子即便是青史留名的圣主，又有几个容得下呢？”

“哈哈哈……”这笑声悲怆而癫狂：“你也承认了吧？我镇边王府何错？何错之有？不过是一句功高震主，一句帝王猜疑罢了！他这些年不修德政，沉湎女色，史官口中早有骂语，哪差坑杀功臣这一条……全天下君王都会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