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许景臣这种老年人,越老越精神,每天恨不得凌晨就起床,只是可惜许夫人还能睡得很香,对于自家老头大早上的不睡觉在屋子里面乒乒乓乓的弄动静十分不满,在某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将他赶出去之后,许老就养成了起床后立马滚到国子监来喝茶的习惯。
然后早饭就这样被省掉了。
“祭酒,学生带着策论来了。”
每个早晨都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听着四周安静的风声,冷不防的,今天,竟然有人和他一样,早就已经到了国子监!
许老顿时眼前一亮。
“是临轩呀!我是说让你今天给我策论,但也没有说必须一早就给我,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少年十分谦逊的走到他的面前,将怀中的策论双手递过去,毕恭毕敬的交给他。
“老师误会了,我每日都起这么早,并非特意如此。”
许老忽然就有一种觅到知音的心心相惜的感觉。
“好,反正离那群兔崽子来还有一段时间,我就先看看吧。”
这少年年纪轻轻,虽然看起来有些本事,但是必然还有很多的不足,一会儿若是他的策论写的太过幼稚,他也千万不要动怒,还是要多多鼓励他才好。
就在许老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打算当一回慈师的时候,随着他渐渐往下看,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凝重了。
最后他终于用最快的速度看完,却又想细细的再看一遍,然而意识到这少年还在场,只得暂时忍下,将这策论抓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少年。
“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少年不卑不亢:“弟子说一句毫不谦虚的话,在我幼年识字之后就已博览群书,又曾一路颠沛流离,见惯了这世间一切肮脏之事,尽偿百姓之苦。所以这些,句句都是学生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