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了良久,皇上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说。”
“多谢皇上。”
初浅依开始讲述起了,她曾经告诉过宫若离的,关于望舒公主与当时的凤燕皇子之间的故事。
“想必圣上也知道这件事了,不过虽然在所有人的眼里,公主可能临终都带着恨意离去,但臣认为不然,望舒公主可能带着恨,但其实也是有着爱意,否则她不会要求埋葬在离凤燕最近的遥南那里。”
“你说这么多,又是想要告诉朕什么?”
“臣以为,孟家搜到的那张图,其实是他们与韩家盗望舒公主墓时所得到的东西,而那张图,其实是望舒公主自行绘制的,是她自己想要去往凤燕。”
“那她为何没有去?”
初浅依带着几分遗憾说道:“情之一字难以说的清楚,爱比恨还要复杂,望舒公主一生都未能解开心结,最终含恨而终了。”
“这些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
“是。”初浅依承认道:“这些确实是臣的推断,但是臣曾经与皇上说过,孟家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留恋在遥南,陛下你也认同了不是吗?”
皇上不说话了,沉默的氛围充斥在两人之间,没有人再言语。
过了许久,初浅依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可以再想,在当时的情况下,孟家的消失,又对谁利益最大?”
“韩家。”
“正是如此,而且有一点可以佐证臣的说辞,望舒公主对凤燕皇子情愫未断的证据。”
“你说。”
“望舒公主的玉牌,臣在调查物证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不过据臣浅薄的知识所知,那并不是真正的玉石,而是一种产自凤燕的巨大蛊虫的躯壳。”
皇上立刻问道:“此话当真?”
“臣不敢妄言,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那确实不是玉石,而能够做出这种蛊虫牌的应该也只有凤燕皇子一人了,所以臣以为望舒公主其实也是一直想要去往凤燕的。”
终于,皇上问道:“你想让朕怎么做,昭告天下是朕做错了吗?”
皇上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隐隐的怒气,不只是因为初浅依指出了她的错误,还因为初浅依一直对此纠缠不清,好像在反复鞭挞着他的伤口一般。
初浅依心内冷笑了一下,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斯:“皇上或许有所不知,现在不仅关于韩家的传闻甚嚣尘上,还有另一传闻,想必皇上也听说过。”
皇上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虽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很好奇的问了下去:“什么传闻?”
初浅依笑了一下,好像一个等到了猎物上钩的猎人,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充满狡黠又带着重重的阴暗。
“是关于二皇子的。”
轰隆一声,宛如一声惊雷,炸响在整个殿上,明明能够清晰的听到声音,却感觉震耳欲聋,嗡嗡的号线干什么都听不清了。
初浅依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屏风后的皇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皇上终于开了口,但是声音却十分嘶哑,像是在压抑和忍耐着什么:“什么传闻?”
初浅依直言道:“二皇子为瑜贵妃之子,韩家更是瑜贵妃的母家,如今韩家岌岌可危,皇上以为,被二皇子不会被牵连吗?”
皇上没有回答,初浅依趁热打铁:“想来陛下也不想,二皇子殿下一直被人指指点点,民间甚至有传闻,二皇子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韩家以尸体堆积出来的。”
“放肆!”
皇上暴怒的一声咆哮,在桌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抚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