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眼神是肖云深的。

他回来时，秦沁已经睡着了，他就坐在她身侧，定定凝视着她。

“你是会魔法吗？”他长指摩挲着她的柔滑白嫩的脸颊，“明明该气你、恨你、迁怒于你，却一点也舍不得。”

半点、也、舍不得！

他自言自语着，脑海里浮现出与自己奶奶对话的场景。

“阿深啊，打算和秦沁离婚吗？”

“不知道。”

“就是不想对吧？”肖老夫人洞察地说，“但又觉得对不起你哥？”

他不说话，凤目锐利地射向前方。

“云木是可怜的，年纪轻轻大好前途时被谢风给伤到了脑袋。”肖老夫人叹气，“可是你哥也是有福的，他不记得我们了，不必经受家族的矛盾，没有体会失去父母亲人的痛苦，更不用像你这样辛苦执掌肖家产业。”

“奶奶。”他蹲在肖老夫人的腿边，握着她苍老的手，“是孙儿让您操心了。”

“阿深你心思太重。”她慈爱地看着他，“把过去的事翻过去吧，向前看，不管秦沁那丫头是不是谢家的女孩，她对你是用了情的，奶奶眼还不花看得清楚。”

她拍了拍肖云深的手，“奶奶老了，不能陪你太久了，那丫头可以。”

“奶奶……”

“行了，别难过，我这辈子活成这样够本了，”她故意笑了笑，“你哥的事已经如此，就别让秦沁知道了。”

顿了顿她又道，“谢家的人应该很快来了，既然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别让他们再把手伸到华国也就罢了。”

肖云深薄唇紧抿，视线落入暗黑的夜里，此刻又从黑夜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