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密的睫羽低垂,掩下瞳孔深处那抹久违的失措感。
某种角度上,他是挺冷的,不具备让她笑的能力,除了……跪搓衣板的时候?
因此沈瑶听到了一句,近乎无厘头,让她匪夷所思的话,
“你带搓衣板了吗?”
她的嘴却比脑子反应快了一步,下意识仰头问,
“你要洗衣服吗?”
“不需要,我自己会洗。”
银容立刻结束与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转身走向他的“专属办公处”。
沈瑶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像是小尾巴一样跟进这道熟悉的巨门,却在进门后,惊叹出声,
“哇,大狮狮,你的审美可以啊!”
银容拆掉了所有花坛以及金贝壳桌凳。
这一进门,视野极为敞亮。
浩瀚无垠的海洋与天空框成了一幅动态的巨画,远处海平线上浮光跃金,成群结队的鱼群穿梭,巨大而温和的鲸影缓缓游弋,画面静谧磅礴。
这间会议厅现在是会长办公处,角落仅有一张形状不规则有着天然美感的珊瑚长桌。
桌面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各个部门这些日子送来的信息,也被叫做海棠“契”。
过去掌潮使每次决定什么就会写上一份,按手印公布于众。
银容的桌上没有一千份,也有八百份。
除了单一存在的契书外,桌上还有一摞摞的海棠花瓣卷以及用贝叶记载的资料。
她走了过去看,却不认识海族符号,看不懂。
隐约记得在绿洲的古骨贝里沧渊也随身携带着厚厚一叠。
桌面一角还有手刻的地图,大致刻着海城各个种族、周边海域以及边缘海岸线的微缩地貌。
他每天都在这里一边辨认海族符号,一边用以他自己的方式竭尽全力学习驾驭这座上亿人口国度。
现在决定彻底放手,奔赴属于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