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不是着急,是担忧,担忧哪天醒来他就变成泡沫了。
两人陷入了特殊的沉默,对峙一般的沉默,因为沈瑶生气,无名之火蔓延。
好几分钟后。
他温柔妥帖的握住她的手,指根契合上他的指根,望着她的眼睛,诚实、清晰的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想你像是现在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要被吃掉,我不负责繁衍,我却想了。”
回答这个问题,捅破了羞耻,碾碎了作为司厄先知的尊严,令他眼底闪烁着薄光雾息。
他也明白,他不是她本能想要的伴侣。
沈瑶却不依不饶,
“再回答第二个。”
沧渊注视着她的眼睛,抿了抿在流血的唇,又陷入沉默。
算是被欺负狠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摧残的不轻。
“王雌,我听到你说话了,是不是睡醒了,对了,地图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河岸边传来狮樱的声音。
沈瑶的思维本该从“审问”海神大人跳转到“拢聚中立兽人”、“拿下荒川”,但是她没有。
她恍然觉得,“繁荣的大业”,如果要消耗他,那她也想日轮慢一点跑,她不想再让他更多的虚化了,凶巴巴的说道,
“你要是不说,你就回海城。”
沧渊有明显的逃避意味,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赤烟十天后拿狱煌的焱源,拿到焱尾,烈狐族就不仅能留在极狱。
你给我的位置是大兽夫。
除了我,没人能帮他,愿意帮他,你要繁荣。”
他将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她小腹位置,无声提醒她,未来的烈狐崽崽也需要这份自由。
图鉴只是指引她找到焱尾位置,赤烟想要拿到焱尾,没那么简单。
沈瑶从他话里读出了很多意思,沧渊为了不回海城,拿出大量信息堵她。
他在这“繁荣”二字意味着:
大兽夫=家庭繁荣>秩序>他
他领受了这个位置,秩序不再是第一行为准则。
留在她身边,消耗他自己,不是哄谁开心,而是他维系繁荣。
至于别人为什么不愿意。
大多数情况下,几个兽夫之间不互相“宰了”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