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楚瑾往那山脚下看过去，这个发现，原来在山脚下竟然有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有些马车正在以急速离开。

辟雍学院这是要垮了吗？

有这般深厚沉淀的学院，就要垮塌了吗？

收敛起这样悲伤的情绪，楚瑾仰起头看了一眼夜空之中的星星：“如果我推算的不错，凤凰应该是去了孔雀峰。”

霍湛不问缘由，只道：“那我们去孔雀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笃定？”

“不问，我信你。”

楚瑾点了下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霍湛，这场战役过后，你会做什么？”

“和你成亲，名正言顺地当你夫君。”

虽然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楚瑾没有想到，从霍湛口中能够这样轻易地说出来。

他必定是已经将这件事放在心里许久了，才会这样从容。

“你呢？”

霍湛往前面走，虽然一脸风轻云淡的，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楚瑾。

“我想，找苏嬷嬷。”

楚瑾顿了顿：“不是我杀的那个，是在摘星观的那个。”

“为什么？”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霍湛还是生不起气来。

楚瑾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她也许，是我的娘亲。”

霍湛停下脚步，楚瑾这才继续说道：“是纪晓奎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十六年前，啊不，应该是十七年前了，他做了一件大事，和南霜帝霍江一起将锡郡国掌权人楚城主一家灭门，而我就是那个遗孤，他还说，我的娘亲也在世上，就在摘星观，那个被毁容的女子。”

“你信吗？”

“我不知道。”

楚瑾摇摇头，她的的确确是不知道的，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纪晓奎。

但至少纪晓奎说了一件事实，就是他灭了楚家满门。

总算，楚家的冤案是找到了债主。

“霍湛，你会给我们楚家平反吗？”

楚瑾看着霍湛，虽然她接受了许多新思想，但平反一说，她还是比较在意的。

“回去就办。”

霍湛停下脚步：“那这件事办完了之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

“然后呢？”

“然后？”楚瑾歪着脑袋，看着霍湛。

霍湛已经在生气的边缘暴躁了，但楚瑾还是没有get到那个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难道方才她又错过了什么吗？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要娶你为妻，难道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嫁我？”

“你都已经做了，我还要做吗？”

楚瑾嘻嘻一笑：“难道你要娶我，我还能够选第二个吗？既然你都已经将我规划到了你的人生，我只需要跟着你走就好了，何必费神来想要做什么不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