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过去,却见一花白了头发的老人往这边过来,负手而立,走过来的气场尤为强大,可不就是摇光院的院尊鹤翁么!
鹤翁走到位置上落座,顺手就将随手带着的茶杯给放下:“杜司业,怎么,辰时快到了,不比?”
杜兴河气的很,他剜了一眼徐司业,这才上前:“鹤翁,不是我不比,只是因为徐司业这边欺人太甚。明明楚瑾是被您老人家亲自撵出摇光院的,不管她后来是怎么去的开阳院,但总归现在不是我们摇光院的学生,这场比试,她是断然不能参加的。可,徐司业欺人太甚,说一定要让楚瑾参加。这不,我这儿学生们也不同意。”
“哦?”鹤翁看了一眼杜兴河身后的一众学生,“都不同意啊?”
一众学生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同意还是不同意的好了。
杜兴河继续说道:“鹤翁,您老人家的性子,我们都知道,既然是您亲自下了书开除的人,自然品行不端,如此品行之人,要回来比试,肯定是不妥当的。”
楚瑾皱起眉:“你品行端。”
“你说什么?”杜兴河就是见不惯楚瑾这幅样子。
一脸的满不在意,上梁不正下梁歪。
楚瑾嘻嘻一笑:“我说,在整个摇光院,就您老人家的品行端正,像我家司业大人这种,就是品行极其不端正的,明明身无二两银,却还是要和杜司业您比试,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输了别说裤衩子了,就是连那小破屋子都住不了了。身败名裂的事,怎么就那么热衷呢!”
徐司业嘴角抽了抽,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在给我撑台面,但这裤衩子的事,能不能不要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说,怪丢人的。”
“您还知道丢人呀?”楚瑾哼了一声,也是压低了声音,“您当时诓我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丢人呢?您和鹤翁等人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丢人呢?我是要替您比试,是要替您找场子,但我这个人,一码事归一码事,您诓我这件事,我记着呢。”
果然是个记仇的主儿。
徐司业按了按突突疼痛的太阳穴,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楚瑾偏偏占了两样。
既是小人又是女人。
r>“我这也是为鹤翁您着想,毕竟人是你撵走的,当日可那么多人看着呢。”杜兴河看向鹤翁,寻思着,毕竟是鹤翁当时将人撵走的,不至于自己扇自己耳光子吧。
鹤翁定定地点了下头:“哦,也是,当初是本尊下了文书。”
杜兴河笑了笑,正以为自己得逞的时候,却不想鹤翁又继续说道:“可本尊,也是受害者。”
“嗯?”
“本尊迫于无奈,才会下这道文书的。”
全场忽然就寂静下来了。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敢让学派之尊迫于无奈。
鹤翁道:“当日明镜长老找到本尊,说是要将楚瑾调到开阳院,本尊也是个脾气大的人,被人这样逼迫,寻思着这脸面也没地儿搁,于是一怒之下,就下了这么一道文书,说将楚瑾撵走。当然,后来至于楚瑾怎么去的开阳院,本尊就不得而知了。”
楚瑾嘴角抽了抽,还能这样?
“其实吧,本尊现在想想,楚瑾倒是还有几分天资的,若是继续留在我摇光院,也是不错的,只是如今,恐怕开阳院是不会放人了。”
话音落下,那站在不远处的开阳院学生,齐齐地挺直了背脊。
他们今日就是来保护楚瑾的。
送来,也得送回去的。
可不能让他们学派唯一的女子受到伤害。
“本尊念着当日的错,今日,便是这样了结了吧。”
鹤翁端起茶杯,轻轻地刮弄着茶汤上面漂浮着的茶叶子:“楚瑾就最后代表我们摇光院吧,今日一过,摇光院和楚瑾就再无瓜葛了。”
话音落下,杜兴河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