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斗宿,比如观云司业。
“小师妹,以后可得努力了。”
楚瑾握紧了那令牌,翼宿能够轻松地这样说,但她并不能这样听。
她怔怔地看着翼宿:“你们知道,以前的斗宿和观云司业葬身于迷雾森林,不查吗?”
“查来做什么,反正都可以推算出来的。”
楚瑾更是震惊了:“那你推算出来了吗?”
翼宿道:“小师妹,你这是为难我了,我岂有这样的能力。推算人之生死,在开阳院,目前就只有一个人。”
楚瑾喃喃地开口:“明镜长老?”
翼宿道:“自然是他老人家。”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
她皱起眉,却是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镜伯明明知道,斗宿、观云司业的死和她有关,那又为什么要让她到开阳院来?
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她岂不是会成为公敌?
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一晚上,楚瑾都在这种浑浑噩噩之中过去,原本就一天都没有睡觉的她,加上白天还和钱浩等人干了一架,再熬了个夜,脑子里面还有些事情在紧绷,所以到天光,星星都散去之后,她整个人都快废掉了。
连周围的同学们都散的七七八八了,都还不自知,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似得。
水镜先生皱起眉,撩袍走过来,手里的戒尺狠狠地落在她的脑门上。
“啊——疼——”
那杀猪一般的叫声传来的时候,正在往前行走的学生们都往后面看了过来,不过见是水镜先生正在训人,也就继续往前走了。
水镜先生道:“你资质虽然不错,但一整宿都心不在焉的,不是在魂游太虚就是在打瞌睡,你这样,如何能够毕业?如何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钦天监?如何能够为人算卦论阴阳?如何能够拯救苍生?”
楚瑾双手额上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小包块,眼泪都止不住落下来。
水镜先生道:“不过本座念在你知错悔改,在这种情况,能够哭的出来,也是极其不容易的,就随便地罚罚你,抄写《观星》十遍吧。”
楚瑾:“……”
她这不是知错而落下的忏悔眼泪,而是被生生疼出来的!
戒尺那么厚,怎么舍得往她脑门砸啊。
而且,还这般自信地下了判断,是不是开阳院的都这般自大。
水镜先生也不管楚瑾在想什么,撩着袍子就下了山崖去。
楚瑾疼的整个脑门都还在发懵,眼前是一片雾气腾腾,就是有人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一只药瓶落在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
“我不来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楚瑾捂着自己的脑门:“你是不是故意的?”
眼前的人,不是镜伯又是谁。
镜伯没有理会楚瑾,施施然地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观星崖的层层白云,嘴角微微上扬,竟然生出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
虽然,这位高人衣衫褴褛,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这气度,也不是谁能够学得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