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侯公公没有说什么,在前面带着路。
宁骁却是开口:“侯公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吧。”
侯公公脚步一滞,但很快就又往前走,身子佝偻着,卑微的样子并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玩尽手段之人:“宁大人在说什么,奴才不知道。”
“你故意到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吧,如今我婚也成不了了,沦为阶下囚,侯公公怕是也回了皇宫吧。”
侯公公笑道:“宁大人莫要多想,奴才原本还是在宁府的,就是这段时日,皇上旧疾复发,恩准奴才回过照料罢了。”
宁骁冷冷一笑,旧疾复发,真是个好借口。
可年纪轻轻的皇上,常年养尊处优,又有什么旧疾呢?
陆林同情地看了一眼宁骁,宁家都已经这样了,皇上还是不肯轻易地放过他们吗?
外戚宁氏的实力早就在多年以前得到了遏制,宁骁也去了菱?峰为北荛国祈福,这一次不过是下山成婚,担了个北衙禁军都尉的三品朝臣,就要被忌惮成这个样子么。
皇室,到底无情。
送宁骁到了皇宫门口,陆林才止步。
“最近皇上大约都不想看到我们北衙禁军,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尴尬。”
因为那位跳河自尽的妃嫔原因,近日来皇上都很是器重城侍卫,就连追踪霍湛等人的事都交给侍卫们,而他们北衙禁军最近遭受了不少白眼。
不过,时间能够澄清一切。
等那些皇城侍卫返回鹤城,皇上就知道到底哪些人是有用的,哪些人是没用的了。
宁骁冲陆林点了下头:“多谢陆大人。”
“不必客气。”
等陆林走后,侯公公才讪讪地笑道:“宁大人倒是好人缘,走到哪儿都有人帮衬。”
“公公这话说的,莫非是希望本官的人缘不好,走到哪儿都被人砸臭鸡蛋才是?”
侯公公赶紧赔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可不要多想。”
“我现在多想不多想的,也是没用呀,都是阶下囚,说不定一会儿皇上就下旨将我斩了。”
“哪里会呢,就算皇上要降罪于大人,太后娘娘也是不答应的。”
宁骁自然是知道皇上不会,至少,他还有用。
如果他推测的不错,今日皇上找他,必定是因为这十天,皇城侍卫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所以想要让他来想法子。
来到莫罗宫,侯公公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紧接着才出来,冲宁骁笑道:“大人进去吧,皇上等着呢。”
宁骁提着衣摆走进莫罗宫,拓跋浩正端坐在主位之上,静静地将他给看着。
和往日不同,拓跋浩已经将手里的折子放到了一边。
宁骁上前去,跪下行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拓跋浩也没有摆架子,在宁骁面前,也用不着摆架子。
“近日在若卢诏狱可想明白了?”
“皇上是在罪臣反省什么?”
“为一己之私,让北衙禁军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你就不认为自己有错?”
“罪臣的确有错,但错在防范太差,不该让贼人有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