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面带着恨意。

纪云云心虚地双腿都有些软了：“你，你想做什么？”

“你既然能够安排人下毒，为什么不来亲自尝尝这恶果？”

“我不要！你敢！你敢杀我？”

“我怎么叫杀你呢？又不是我下的毒。”

楚瑾没工夫和纪云云废话，任凭纪云云是如何挣扎，楚瑾拽住她的手，一点儿都不松懈。

“你不是要当个大夫吗？当大夫有怎么能够杀人呢？”

“楚瑾，你不要忘记了，你之前说过，你要当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你不能昧着良心杀人。”

“你不能杀我。”

“楚瑾，你不能杀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了，是我在驿馆从那几个轿夫手里将你救下来的，是我免了你清白遭毁，如果不是我，你不可能有今日。”

纪云云都快哭了，在看到那碗清澈的水被端上来的时候，她真的很绝望。

“楚瑾，你不能这样，你是要当大夫的人，你不能杀人。”

楚瑾没有理会纪云云的哭喊，直接将她丢在椅子上，纪云云正要打算站起身来跑，楚瑾已经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腹部：“我的确不能杀人，身为大夫，我应该要治病救人的。可，你是人吗？”

“我……”

“七星海棠是你下的吧，那人身染重病，你为什么要让他留在水源地？你可知道，这买卖房的疫症，都是因为那个人身上的病毒而传播出来的。就算你说的再好听，这里，但凡死一个人，你都是罪魁祸首。现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将人救回来，但他们又何其无辜？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有一颗良心，可你，没有。”

楚瑾已经端起了那碗水，纪云云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不肯让楚瑾手里的碗碰到她嘴唇半分。

这可是七星海棠呀！

她不能碰，绝对不能碰！

她不想死呀！

霍诚致，救我呀——

爹，救我——

只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楚瑾却是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下颚，也不知道楚瑾用了什么法子，她的下颚一疼，就失去了知觉，而再有感觉的时候，只觉得那冰凉的死亡之水正顺着她的喉咙一路往下，**。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楚瑾丢开碗，也松开了纪云云。

纪云云得到了自由，也不管什么仪态不仪态了，直接趴在地上扣喉。

她不要死，不要死！

“咳咳咳咳——呕——”

纪云云趴在地上十分狼狈，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楚瑾就站在距离她只有三步的地方：“很难受吗？还有更难受的。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手下在投毒之后，就病发身亡，死在水源地，所以，整个买卖房的人，都染病了。你现在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进来，直接进入最严重的百草堂，我想，也用不着我动手了，如果老天爷开眼，不出三个时辰，我应该能够看到你的尸体。”

“楚瑾！”纪云云红了眼睛，就算再狼狈，她也是锡郡国纪府的嫡女！

轮不到这个卑贱的养女来颐指气使。

“你凭什么左右我的生死！你把解药给我！”

“那你又凭什么左右这些人的生死？”

楚瑾厉声道，“你刚刚不是在问我，我一个要当大夫的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杀手？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不杀你，你就是个魔鬼，会有更多人遭你毒手。与其等着那些遭你毒手的人，被我挨个挨个地治好，我不如，先下手为强，先除掉你这个病原体。你就是个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