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王说是呢？”

霍湛也没有开门见山，他很想知道，霍诚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霍诚筠想了想：“十七皇叔，老老实实地说，当年我因为您弹、劾纪晓奎的事而被发配到边境，我现在并不是太相信您。所以，您现在来问我，想不想做太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回答想，我不知道您会不会因为扶持二皇弟而要将我击杀在这迷雾森林，但如果我回答不想，您又会不会放弃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已经回答了。”

霍湛的声音，又降了一成。

“噼里啪啦——”

干燥的树枝被火熊熊燃烧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分外突兀。

霍诚筠的背脊都有些冷了，竟然在这短短时间里面，他背后冒出了冷汗。

霍湛随意地将手里的木棍丢到火里面，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转过来，看着低低垂着脑袋的霍诚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事已至此，霍诚筠知道再瞒也是瞒不住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在被发配边疆之后的第一个月。”

权势，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在那一个月，他遭受了非人的待遇。

堂堂南霜国大皇子，到了边境，被守城的将士们嘲笑、捉弄，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

要不是有寻安，他早就死在了边境。

这几年来，他脱胎换骨，原以为回来的时候，父皇会看到他的变化，但当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朝中的那些大臣，早就在他远离朝堂的时候，自动地站到了霍诚致的队伍里面去。

他不敢声张，也不敢显出自己的不满。

甚至在某些朝臣对他阳奉阴违的时候，他都只能淡淡一笑，听之任之。

这些年，他失去了太多，就算要找回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要权势，更多、更大的权势。

“本王可以扶持你。”

“嗯？”

霍诚筠觉得自己可能产生幻听了，十七皇叔怎么可能帮他呢，十七皇叔不是在帮霍诚致吗？

上一次的麻风村的事，还是十七皇叔亲自压下来的，他在麻风村的事上也做了不少小动作，可每一次要有成果了，总是会被人压下来。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撑腰。

楚瑾都诧异了。

好端端的，霍湛要换人？

霍诚筠问：“那二皇弟呢？”

“你是觉得，本王应该选霍诚致？”

“不是！”楚瑾坐不住了，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小跑着过来，狗腿道：“王爷最是英明了，怎么看大皇子都是值得扶持的对象，大皇子人品好，长的也比霍诚致顺眼，他……”

“过去。”

霍湛的语气很是冰冷。

成什么样子！

穿个里衣在别的男人面前晃来晃去，成何体统。

霍湛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要不是霍诚致在减税这件事上激怒了他，他也不会寻思着要换人。

换霍诚筠，哼，权且瞧瞧。

若是不合适，谁他都不扶了，自己上得了。

楚瑾乖乖地退到了后面，但还是忍不住冲霍诚筠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干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