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将那诗递给青霞:“你一会儿唱完,他们必定会找茬,你不要担心,只要将这诗递给其中一个叫长孙恒的人,就行了。”
“嗯?”
“什么都别问,只要去做。”
青霞胆怯地抱紧了自己的琵琶,点点头。
伶人赶紧扶着她往外走,宁少却是好奇地问道:“你短短时间写出来的,怎么就能够确保人家能唱得出来?”
“这种卖艺不卖身的,对音律精通的很,只要些的通俗易懂,没有不会唱的。”
宁少看着一千两银票:“那我可多谢你了。”
“人家的血汗钱你也有脸拿?真够冷血的。”
“血放出来,可不就冷了吗?”
楚瑾不想和这男人对话,每一次都是歪理。
宁少就靠着柱子,听着外面的曲调响起来,他很想知道,到底楚瑾有什么法子,能够让对面那些如同恶狼那般的纨绔子弟退开。
一千两,可肉疼了。
曲调徐徐而起,青霞的声音也幽幽传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一曲闭,河面一片寂静。
两艘画舫的船头挨得很近,近到一步就可以踩过来。
青霞眼底有担忧,这词儿很好,唱起来也是朗朗上口的,只是刚刚她在拨弄琵琶的时候,有些放不开,调子竟然有些配不上这词了。
“唱的好,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这些人根本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青霞屏住了呼吸:“请问,谁是长孙恒?”
“咦?长孙公子,你认识?”
最中间的那人挑了下眉,他眉心还有些疼,刚刚喝了不少烈酒,又在画舫上吹了风正头疼的厉害。
“有人让我将这诗交给长孙公子。”
青霞双手将诗给奉上,恭恭敬敬的。
她知道长孙二字代表着什么。
这些人,她是惹不起的。
长孙恒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让人将诗给送了过来。
他刚刚一翻开,脸色忽地大变。
“公子,这诗有什么了不起的?”
身边的人往这边伸长了脖子,长孙恒却是将诗给覆上,皱起眉,只觉得头更疼了。
“回程。”
冷冷的两个字,让画舫上的那些公子哥心情登时就不好了。
“怎么就回程了呢!还没有玩尽兴呢!”
“我可是花了一千两的。”
“我连甜头都没有尝到。”
“这破歌也值得一千两?”
“一千两,到相府来拿?”
一句话,整个河面又陷入了平静。
撞上来的画舫,缓缓地往旁边驶了过去。
谁敢去相府拿银子呀。
画舫中,一行人都败了兴致,可谁都不敢再嚷嚷了。
长孙恒这才将诗给打开,狗爬似得字,最后的落款却是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