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还清了吗？”楚瑾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这个比较重要的事。

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上次李陵在竹林雅居帮他，这次，她权当还债。

李陵笑了笑：“王妃觉得呢？”

“银货两讫了吧。”

“就算银货两讫，咱们还有约定在前，王妃可要记得，答应过要替我做糕点的。”

“买卖的事，以后再说。”

她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处理。

楚瑾走出醉香楼，径自往府都衙门去。

她要当面去问问师父，身为医者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枉顾这么多条人命。

到府都衙门的时候，新来的那位师爷正急的团团转，忽然见到有陌生人闯入，赶紧上前来，将楚瑾拦下：“你是什么人，要找大人去外面击鼓鸣冤去。”

楚瑾愣了片刻，忽然想起上一任师爷已经被霍湛两句话就免了职务，现在应该回乡下去了。

“我来找仵作宋先生的。”

“找仵作做什么？”

新来的师爷也是个尽责尽心的人，上下打量着楚瑾，“家中有人出事了？”

“呸呸呸！”

李明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赶紧啐了两口：“我说林师爷，您老人家就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了，这可是炎王妃，炎王府要出了事，还轮得到咱们吗？”

林师爷一听赶紧就要下跪，楚瑾一把扶住他：“我来府都衙门大伙儿都见怪不怪了，你也别给我行礼，先生呢？”

“先生在屋子里面吧。”李明想了想，“大约还在醉酒。”

楚瑾叹了口气：“准备一桶水，将他泼醒算了。”

她现在就要问，否则她晚上就睡不着了。

李明笑道：“好嘞！”

正好可以给宋先生醒醒酒。

宋阳的房门紧闭着，酒香味老远就可以闻到了。

“嚯，这味道，宋先生最近约莫是扒到了好酒。”李明提着一桶水跟在楚瑾的身后。

林师爷也想瞧瞧宋阳被冷水泼醒的样子，八卦地也跟了过来。

楚瑾敲了敲门：“师父，师父？”

林师爷好奇拍了拍李明的肩膀：“炎王妃怎么叫宋仵作为师父？”

“王妃好学呗。”

李明呵呵一阵傻笑：“你老人家要是有宋仵作的本事，王妃也能拜你为师父。”

“切，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来当师爷的，又不是来检查尸体的。”

林师爷压根就瞧不起仵作，也最讨厌和尸体打交道，想到那些冰冷的尸体，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李明，踹开门。”

“哈？真的要？”

“踹。”

李明点了下头，赶紧将手里装着水的木桶交给了林师爷：“给你老人家一个机会，一会儿使劲儿地泼。”

“好嘞！”

林师爷提着木桶，高高兴兴地跟在李明的身后，等着第一时间冲进去朝着宋阳就泼冷水。

“嘭——”

房间门被李明给踹开了，林师爷赶紧就冲了进去。

“哗啦啦——”

凉水夹杂着寒风一股脑袋地往宋阳身上泼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一分钟，宋阳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