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孙儿回城,有几个好友相约去了闲聊斋谈天说地,不想当时十七皇婶也在,皇婶出口成诗,惊为天人,连长孙丞相的孙子阿恒都觉得不可思议,差点对十七皇婶行三跪九叩的大礼。”霍诚筠想到当日楚瑾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要是真的让长孙恒跪下来,才是一大奇迹。
“此前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学富五车,所以特意来请教?”
“她?”
袁太妃端着茶水,怀疑地睨了一眼楚瑾。
看起来不像呀。
“当时安宁郡主也在,可以作证的。”
霍诚筠并不知道袁婉怡对楚瑾做了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真诚。
袁太妃眼睛又眯了起来:“哦?”
袁婉怡赶紧解释:“我以为不是那么重要的,而且姑母时常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喜欢女人家的抛头露面,所以我才没说的。”
“也是,女人家,不要到处抛头露面。”袁太妃将茶杯放下,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大皇子霍诚筠以前很得皇上欢心,都说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要不是三年前一念之差,差点要和那个谁私奔,触怒龙颜,被贬到了边境镇守,这才回来。
虽说这三年,二皇子霍诚致也是在拼命地表现,但太子的封号就是落不到他的头上,现在所有人都在期待太子的位置由大皇子来坐。
如果真的是霍诚筠成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
未来的皇帝都要来向她看不上眼的儿媳妇请教,这面子可真大,挺长脸的。
“太妃娘娘,可以让孙儿和十七皇婶单独聊几句吗?”霍诚筠正正经经地说道,“孙儿想谈谈诗词歌赋,怕闷到太妃。”
“也是。”袁太妃打了个哈欠,一早就被那些闲言碎语给搅得心烦意乱的,正好可以睡个回笼觉。
她站起身,伸出手:“婉怡,扶哀家回房。”
袁婉怡哪里甘心,她看向霍诚筠:“其实我也想留下来听听的,好歹我以前也是南国七子,也想讲讲诗词歌赋。”
“刚刚你不是说,女人家不应该抛头露面的吗?”楚瑾冷冷地说道。
袁婉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竟然被人当众质问,心情很糟糕。
袁太妃执意要让袁婉怡扶着,袁婉怡也不敢说个不字,心情差到爆。
出了正厅,袁太妃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地开口:“怎么,不甘心?”
“姑母?”
“姑母从小就看着你长大,你对那个女人,心里还有气。”袁太妃知道,却不当着其他人的面说破,算是给足了袁婉怡的面子了。
袁婉怡一眨眼,眼泪就又落下来了。
“你哭什么,哀家又没有说你什么。”
“婉怡只是觉得委屈。”袁婉怡擦了擦眼泪,“当年,湛哥哥和婉怡在南国七子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现在,物是人非,湛哥哥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婉怡了。”
“傻孩子,你以为,哀家能够允许那个丧门星留在王府?”
“姑母?”
“你觉得,那丧门星会几句诗词就很了不起了?要当炎王府的当家主母,吟诗作对,那都是浮云。”袁太妃的眼里露出凶狠来,“哀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留在王府的。”
袁婉怡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下来。
她就知道,姑母最容不得的,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只要将炎王妃和衙役的事情传的绘声绘色的,一切就好办了。
哼!等着吧,炎王妃的位置,早晚都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