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点点头，将手洗了洗，才道：“那走吧。”

楚瑾赶紧牵着阿黄往前面去。

来到醉香楼，掌柜的是见过楚瑾的，一见楚瑾赶紧道：“姑娘，你做的东西，我们不买了，不买了。”

上次闹出了人命，哪里还敢放心地推荐给客人，因为断肠草的事情，他醉香楼的客人已经锐减了，现在都可以拍苍蝇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家百年老店可就完了。

楚瑾赶紧道：“我不是来卖东西的，我是来吃饭的。”

掌柜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招呼了小二过来。

楚瑾脸上是没有什么了，但心里却直打鼓。

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桥，却是被断肠草给折腾到没了，这以后不管她手艺多好，做出来的东西也没人吃呀。

这条财路，岂不是要断了？

头疼。

店小二引了他们落座，楚瑾点了几个菜，为了表示感谢，倒上了两杯茶，端起茶恭恭敬敬地说道：“多谢先生不遗余力找出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否则我这条命只怕要死在刑部内审的牢房里面了。”

宋阳是受得起的，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楚瑾又道：“还要谢谢先生，给我的金疮药，我这伤好多了。”

宋阳叹了口气：“再好的药，我也不能继续配了。王妃太过客气，这两杯茶，老朽也要回敬一番。”

楚瑾假装不懂地看着宋阳：“先生的话，我不是很懂。”

“王妃不必谦虚，老朽的身份，李明已经告诉王妃了吧，如若不然，王妃也不会在入狱之后，请了王府的丫鬟来找老朽，让老朽尽快查处真相。”

楚瑾尴尬一笑，宋阳继续说道：“老朽的确曾经是御医，不过往事不堪回首，老朽被奸人所害，如今已经不能行医，前日给王妃的那瓶金疮药，也是以前配置的，现在皇上下了圣旨，老朽不得从医。”

对于医者来说，不能行医，简直就是耻辱。

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行医济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庸医误人，如此，生不如死。

“先生是以为，我来找先生再求药的？”

“难道不是？”

楚瑾笑着摇摇头，她早就有了盘算。

但此刻，她已经将茶杯高高地端了起来，举过了头顶。

宋阳一惊：“王妃这是做什么？”

楚瑾站起身，又沉沉地跪了下去：“我想拜先生为师。”

宋阳差点没跳起来，他有那个本事受的起炎王妃的敬茶，但也受不得她这一跪呀。

这不是折福么？

“王妃这可使不得！”

“先生不要忙着拒绝。”

楚瑾诚恳地看着宋阳，脸色也严肃地说道：“先生一身医术，可因为得罪了权贵而造成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地步，这就是咱们南霜国的一大损失。我知道先生在犹豫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学会了先生的医术就去作恶。我也知晓一点儿医学，我知道救人和害人都在一念之间，我可以发誓……”

“不是你发誓就可以学的。”

“先生是怕我没有慧根吗？”

“是。”宋阳很不客气地肯定地说道，“行医救人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好，你要知道，你开的方子，如果对了，就是救人，而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就是在杀人，老朽不能将毕生的本事交给一个没有慧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