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气都气饱了!你家王爷就是个神经病!”
楚瑾狠狠地推开拽着她的祁羽,转身极其愤怒地踩在雪地上,就像碾压在霍湛的俊脸上似得,气得头顶就快冒烟了。
祁羽嘴角抽了抽,王妃胆子又肥了,居然在惹怒了王爷被撵出书房后,还敢说王爷是神经病。
好头疼,好忧伤。
一进翠园的门,大黄狗就乖巧地摇着尾巴奔了过来。
“艾玛,铲屎的,你可终于回来了。”
“……”
“铲屎的,你心情不是很好嘞。”
“有一点点。”
楚瑾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大黄狗乖巧地蹭了蹭楚瑾的腰,识趣闭上了嘴巴。
晖云站在廊下,屋子里面已经有饭菜的香味传来了。
“王妃,用膳了。”
“不想吃。”楚瑾翻了个白眼,霍湛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妃在为三夫人的死而愤怒。属下不明白,三夫人想置王妃于死地,王妃又何须为她的人而愤怒?”
“你觉得我是为青兰的死而愤怒?”
“不然?”
“青兰死不死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她死了,我在王府的路也许还会好走一些。”
“如此,为何王妃还要闷闷不乐?”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有第一个青兰,就会有第二个青兰,就像有第一个暴毙的王妃,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我是第六个。”
“王妃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楚瑾反问,对自己的处境分外有心,“在王府,最大的靠山是你那禽兽不如的王爷,但对于自己宠幸多年的女子,他都可以无动于衷,我又凭什么不一样?”
更何况,她还是替嫁女。
想想都觉得可怕。
这个炎王府简直是地狱。
晖云做了个请的动作:“王妃,外面冷,屋子里面说。”
楚瑾看着头顶的一片蓝天,雪已经停了许久了,天空很美,可她却很害怕。
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害怕。
她怕有一日,不知不觉地就死了,再也睁不开双眼。
她还没有活够。
“王妃。”
楚瑾叹了口气,就算离开炎王府这个地狱,那外面还在等着她的纪家,又是什么?
进退维谷,她只能择其一。
屋子里面早就准备好了暖炉,进了屋子之后,巧儿就来伺候楚瑾将外面的大氅给脱了,刚刚挂在木施上,晖云就道:“都出去吧。”
巧儿看了一眼楚瑾,楚瑾轻轻地点了下头,她才出去。
“属下知道王妃在担心什么,但王妃可有想过,三夫人贪的那些银子有多少?五年贪了百万余两,那是王爷十万铁狼军军饷,不杀三夫人,难以泄恨。”
“为什么不能公诸于众呢?”
“若然公诸于众,这笔钱就会落入皇上的手里,对于王爷来说活,也是损失,好歹也有百万余两。”
楚瑾这个时候才算明白了,何意霍湛就算再不满意胡嬷嬷在王府作威作福,但都不动她的原因了。
胡嬷嬷是一把刀子。
杀人放火的刀子。
“你刚刚说青兰贪了多少?”
对数字并不敏感的楚瑾忽然回过神来。
“百万余两。”
她这个价值两百块的王妃月钱是三钱,十个三钱等于三两……
也就是说,青兰在五年的时间贪了……
“6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