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迷了三日,夜夜都唤着其他男子的名字。”他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字字诛心的话语,依旧平躺着脸,紧闭着双眼。外放的情绪,被紧急束紧,倒回这人心最深处。
我诧异地转过身子,回想着这些时日里脑中循环的梦境,蓦然明白了林逸口中所言,不知该如何辩解。
“这前往洛阳,你虽大军走陆路吧。如今你这身子,已不适走水路。”身侧躺着的人,即使近在咫尺,但总隔着万水千山般。
这炭火充足的营帐里,一时间寒意阵阵,这身子暖窝中的自己,似坠入冰窟,不禁地打着寒颤。而身侧的他似赌气般欲迅速地起身,我眼疾手快地扯住他一片衣角,睡梦里慌张无措的情绪延续到了现实,我轻声哽咽着,眼里闪着泪光,这劝君留下的话语,似如鲠在喉,动人的情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身侧人如触电般,慌张地转过身子,如缴械投降般败下阵来。紧闭着双眼终于睁开,那双好看如桃花宝石般的眸子里,布满了可怕的红血丝,而眼下的乌黑都快赶上炭火般的漆黑。
我霎时间便明白他刚才的伪装与刻意,早就盈满眶的泪水也夺目而出。
他无奈叹了口气,轻声在黑暗中嘀咕着,“我终究是输给了你。”
话罢,他缠绵悱恻的吻**,将这几日地委屈与担忧全都化在这吻中。
一颗石子投掷于平静湖面,掀起层层细浪,涟漪**漾。潮水随着涟漪一波又一波起,拍打着湖岸泠泠作响,全身的柔情都似这湖面的月光,融化在这水中。
待到潮水褪去,湖面归于平静,榻上二人都粗喘着气紧紧相拥,这黏腻的眼神依旧藕断丝连。
“我还是想随你一起。”我打破这安静的旖旎,轻轻吻上他的眼睛,请求道。
林逸一时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痛心疾首的话语顺着他抚上我脊骨的手,说道:“可你的身子…霂霂,你之前瞒我好深。”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了解。”然而,此话说在嘴边,难免心虚。这身为医者,虽时常救死扶伤,可这最难医治的便是自己。
往往我们都对病人过于消极,时常未雨绸缪:而对自己归于乐观,一步步地让情况恶化。
“秦大夫将你的情况都与我说了,不过此事我有大部分的责任,你的身子不好,不应承受着受孕之苦,而自己之前还因此事闹着脾气。”他说着,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他如火的身体紧紧靠在自己腹部,他垂下头,挺立的鼻梁轻轻倚在自己眉间,无言地陈述着自己最深的愧疚。
“再说,你在金陵到底遭受了何事?怎么身子会到如此地步?”寂静后,是失意人无尽的疯狂,他哑着嗓音,欲压抑心底最深处的悲伤,温柔地在自己耳畔发疯。近乎气声,还带着湿润热气,在耳畔厮磨。
我一直沉默不语,那些事自己也不愿再多加回忆了。
“算了,此事皆是我的过错。”他也不恼我不言,只是自己全数揽过责任,“此后,我定不会让这些事再发生了。”
我微微点头,用手抚去他眼角的湿润,“我答应你,此后便好好调理身子,届时不会让你担忧多虑了。”
林逸见我乖乖听话,浅笑一声,将我心底最担忧之事说出,“桦儿与江愈白都是无辜的,都是被有心人栽赃嫁祸。他们故意寻着你的软肋,破害你和肚中孩子,恰好你又是我的软勒,借而逼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