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儿难为情地扯过我的衣袖,小声说道:“师傅,那药膏是不是你所制?”
我点点头,“是之前教给你去手部死皮的法子,我再自己多加了些香料增味,改进了法子。只是没想到怎么会落到他们手中,还成了治疗冻疮的药膏?”
桦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那药膏的成分我特意看过,无刺激成分,应对他们无所害,但这冻疮水疱单是用此物,是万万不行的。”
原来还在自己身后忙着煎药打杂的小姑娘,如今已成了独当一面的大郎中,心中甚是欣慰。她望向眼前病人忧心忧虑的模样,仿佛看到自己幼时的影子。
“这治冻疮水疱也不能一概而论,我先去亲自察看他们的伤势如何,再开下这对症下药的药膏。”那群正抢着两盒药膏而闹哄哄的士兵,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如今这军医处人手还是缺乏。
“少夫人到来,在下有失欢迎。”就在桦儿欲带我往深处走的时候,秦管事在帐中小郎中的指引下,慌张地跑来我跟前,立马行礼道。
“秦大夫,快请起,莫要如此。”
“少夫人如今这军医处虽缺人手,可您贵体欠安,还是莫要来此地。”我知他的出现,定会出言阻拦自己一二。
“桦儿说,你们这有因冻伤而四肢僵硬无法动弹的士兵?”我也懒得与他在众人面前迂回,开门见山地打开话题道。
“是。”秦大夫是个聪明人,我直入主题,他因行礼而屈身的身子一整,耷拉的睫毛落在眼睑处一片阴影。
“带我去看看吧,若拖得再久些,这四肢是没救了。”我冷静道,身为医者的我们,在病人危难些,一己私欲都可忽略不计。
秦大夫不再出言阻拦,反而带着我一同前往,这营帐深处,因四肢冻僵着,移动困难,需人时刻照料,这些病人便被安置在了帐内深处。
大夫们在此休憩煎药时,还可方便查看他们情况。
此处有许多大夫对着热气拼命煽火煮药,还有许多大夫从劳累中脱身,靠着竹椅小憩一二。
“不是在村子中着了许多女子吗?怎么不见他们人影?”我想到小屏之前与自己说的话,疑惑道。
“她们正在这不远处的帐子里,这军医处如今忙的不可开交,无人教导他们,正入军医处营帐的日子便一拖再拖。”秦管事提及此事,认真答道,“那批姑娘们只有桦儿来此处帮忙了。”
竟然如此,我心中又生一计。不过,此时比进这军医处向桦儿现场教导还要难,我意味深长地环视身侧关切自己的人,要实现心中所想,还需将他们一一说服。
“少夫人,他们在那。”秦管事向指出那在榻上不得动弹之人,“此前汤药与针灸得试过了,但其筋脉已被冻坏,这恢复如初恐怕难上加难。”
我凑到他们身侧,用手去探他们的具体伤势,“此处是已无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