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似也发现了此怪事,她惊讶地调侃道:“这师傅还要比徒儿年轻的稀罕事,我可是第一次见。”
曹大夫的目光被这艳丽的美人吸引了去,他眼角含笑,可嘴边的笑似藏着锋利刀刃般,诡异至极,“美人说的既是,我这明明没什么本事的闲散人儿,却被群中年大叔围绕,还一口一口地喊着师傅。”
他用戏谑的语调说着这刺耳的话语,听者不仅未被逗乐,反而还惹得一身寒意。
还俯着身子行礼的徒儿更是吓得一颤,巍巍地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嘴皮子发着抖,结巴道:“这古人就有云‘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这徒儿也算聪慧,用古人的话语巧妙化解了这场危机,而那小蛮似不懂此古句般,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睁大着眼睛等着继续看戏。
我一向害怕冲突,便接过此句,岔开话题道:“曹大夫,这解蛊毒的法子,究竟要多少两才兜售?”
此句立马拉回正题,曹大夫兴致勃勃地转过身子,朝我道:“此法子是无价之宝。”
他这回答立马堵住了我在心中已打好的腹稿,长着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我从状逗得他一乐,他话锋一转,寒暄道:“大半年不见,小美人儿倒是肥腴了不少,这皮肤经江南的灵气一滋养,仿佛揪得出水般。”
这登徒子的话语从他嘴上说出,我也不讶异,可身后的知晓自是容不得他人占我一分便宜,急得欲起身。我背在身后的手立马扯住她躁动不安的身体,以平和的心态继续追问着正事,“那竟然唤我们来此,曹大夫不妨开个条件,到底用什么可以交换这无价之宝?”
他见我如此沉住气,继续追问此事,他突地哈哈大笑道:“小美人可真要吊死在一颗树上?前有在地名乾坤医馆不惜演戏诓骗我,以自己为抵押而救林逸。如今要只身犯险,为他求得这蛊毒药方?”
这一幕幕往事从他口中说出,仿若在自己脑海中的走马灯般。事到如今,我连自己都不知这究竟是爱还是身为医者背负救人的责任。
而不知内幕的旁人,惊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侧,直勾勾地盯着我欲张开的嘴,仿佛是都在期待我的回复般。
“曹大夫说笑了,这是贱人都有责任,我不过按自己肩上的责任办事罢了。”我抖了抖肩,欲抖落落在为身上不必要的关注,“这条件到底是什么?”我冷着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般,狠狠问道。
“这条件便是你。”曹大夫丝毫不害怕我的威胁,还是用着这玩笑的语调,同样有力地反驳我道。
只是此句正中了我心间猜想,竟然当初他不惜设局,费劲千辛万苦将我送回温珏身边。如今又故意设局,引我入金陵城,估计也是以我为目的,而这幕后操纵之人必是温珏。
若真有他入局,此局我的胜算不知又剩下几分。
我沉默着盘算着心里的弯弯绕绕,那小蛮误将此句当成了玩笑话,笑道:“我看啊!你们这些男子都一个德行,见到美人都急冲冲地想把人拐走!”
我与曹大夫两个当事人沉默不语着,这背后的盘算早已心知肚明。而如今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那解毒之法可有几分胜算?”我抬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落在我的眼睑上,不定的视线心虚地落在地上,故意说着未作称呼的问话,让明白人敞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