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同你一起!”我前脚刚踏进军牢中,知晓就被身着盔甲,手持重器的士兵拦住,急得她在门外大喊着。
“让她进来吧。”我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话语下是极具威慑力的语气。
士兵似也被此句吓唬道,一时难堪地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是世子爷的意思。”竟然以我之言不行,我所幸将身后的靠山搬出。
“少夫人,她可以随着您进军牢,但要进牢房是万万不可的。”有头脑灵活的士兵上前通融道。
能进来总是好事,我点头默许道,知晓不一会儿就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这军牢选址在梦泽湖畔,又挖在地底,难免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阴湿腐烂味。几处斑驳的砖墙上都生出了青苔,头顶还时不时渗着水,黏腻的水汽在鼻尖徘徊回旋,入股的湿气顺着夏日单薄的衣裳入了骨。
“少夫人,此地阴湿黑暗,还要再往前吗?”就连知晓见到此状,都不由得皱眉,似不愿让我继续往前。
“还有一段距离,少夫人稍安勿躁。”带路的士兵听了身后的讨论,微笑着脸说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冰冷的笑意渗得我只好随他继续前进。
随着脚步的深入,这深处的牢笼越发潮湿,有的地上都有着深深浅浅的积水,似乎走到尽头时,那带路的将领才停下来,“少夫人,此人便是郑景。”他交待完,便将牢房打开,待我进去后,连忙阻止知晓欲上前的动作,利索地将牢门关上。
我猛地回头,惊愕地看到他重新将牢门锁上,他似乎也注意到我不解的目光,笑着解释着,“犯人狡猾,只能委屈少夫人了。”
我摇摇头,心想如今在军营里,也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苏姑娘,别来无恙啊!”还未寻到郑景的身影,身后便传来他漫不经心的调侃声。
蓦地回头,放下他正在一片光源下,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里难得的明亮处。
“这么快就把门关上了。”他眯着眼,看着那烛光处,冷笑一声,“看来你也不过只是林逸的一枚棋子,为了得到军情,也不惜让自己的夫人与犯人一同关在这漆黑的牢房里。”
事实虽有出入,但听到此言,我心似由尖锐利器扎了下般,怅然若失,望着这黑漆漆的墙,无措地站在原地。
“算了,算了。”他似看出了我的窘迫,挥挥手,站起身子,为我指出这一条明路,“你从茅草上走过来,那处没水。”
“我祖母的扳指怎会在你那?你费尽千方百计来见我一面又是为何?”我一走到他跟前,也不给他发言的机会,将心头的疑惑一吐为快。
我一股脑的疑惑只不过为了掩盖刚才的局促不安。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似将我的急切丢置一边,轻挑着眉,双手环胸道,没个正形道:“因为只有你才能救我,少夫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敬称唤我,我一怔,“若将希望寄托于我身上,郑公子怕要落空了。”